凡域的风带着最后一丝灵脉草的清香,拂过林烨的发梢时,四域之门已近在眼前。从青禾村废墟到天幕下的门扉,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却走得像一场漫长的告别 —— 沿途的灵田泛着嫩黄,新搭的木屋冒出炊烟,赶羊的牧民远远挥手,连之前躲在草丛里的小兽,都跟着跑了一段路,直到被凡域的地脉边界轻轻拦下,才恋恋不舍地停下脚步。
“林烨哥,你看这灵脉草籽,刚在怀里捂热了。” 阿牛从箭囊侧袋掏出一小包草籽,是林烨昨天在青禾村灵田撒剩的,“我偷偷装了点,要是四域也有土地,咱们也种上,就像在凡域一样。”
林烨接过草籽,指尖的星屑光轻轻扫过布包,在上面留下一道淡金的印记 —— 这是道源的守护光,能让草籽在任何土地里存活。“好,到了四域,我们找片好地,一起种。” 他把草籽还给阿牛,目光落在周猛身上,只见周猛正用布擦拭大刀,破灵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甲胄上的每一道缝补都被整理得整齐,显然是怕门后有突发危机。
林青禾走在队伍右侧,灵脉龟甲的金辉始终萦绕在众人周身,她时不时停下脚步,让龟甲贴近地面,感受地脉的震动:“凡域的地脉在跟我们告别,它们的气息顺着星屑光缠上来了,像是想跟着我们一起去。”
刘长老则捧着那本抄录的古籍,手指在 “青冥域有古灵,守凡域之源” 的字句上反复摩挲:“古籍里说,四域与凡域本是‘同根生’,当年凡域遇混沌初袭,是青冥域的古灵送来灵脉草籽,寒雪域的冰川挡住了混沌的寒息,赤焰域的火灵炼了破灵刃,沧澜域的水脉养了灵脉泉 —— 我们不是去‘探索’,是去‘寻根’。”
“寻根……” 林烨轻声重复这两个字,胸口的金银光团突然剧烈跳动,与天幕上的四域之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之前只是细弱的光丝牵引,此刻竟有四道彩色的光带从门扉垂下,分别缠上他的四肢 —— 青色光带带着草木的温润,白色光带裹着冰川的清冽,赤色光带燃着火焰的灼热,蓝色光带泛着水波的柔和,像四域在主动迎接他这个 “凡域的引路人”。
众人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这震撼的景象:四域之门的光芒比之前更盛,青色门扉上的藤蔓纹路开始游动,像是活过来的灵蛇;白色门扉的雪粒飘落,却在触到凡域地面时化为清水;赤色门扉的火舌跳跃,却不伤人,反而在地面烤出一圈圈温暖的光痕;蓝色门扉的水波荡漾,映出凡域的景象 —— 青禾村的老槐树、灵脉泉的活水、新种的灵稻田,甚至陈石头靠在槐树上的身影,都清晰地映在水波里。
“是凡域的倒影……” 阿牛指着蓝色门扉,声音里满是惊讶,“你看,李婆婆还在灵脉泉边挥手,孩子们在田埂上跑呢!”
林烨凝视着蓝色门扉的倒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 他看到陈石头手里攥着那块刻着 “平安” 的木片,看到李婆婆把空布包叠好放进怀里,看到铁山带领村民加固木屋,看到凡域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焕发新生。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不是 “舍弃”,而是为了让这份新生永远延续,是跨越宿命轮回的必经之路。
“该进去了。” 林烨深吸一口气,握住手里的铁锤 —— 锤身上陈石头留下的暖光,与胸口的金银光团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盾,“四域的光带在引我们,再等下去,门扉可能会闭合。”
他率先迈出脚步,朝着四域之门走去。青色光带缠上他的手腕,带着熟悉的灵脉草气息,像是娘当年在灵田边递给他的草叶;白色光带绕上他的脚踝,清冽的寒意让他想起冰封窟里溪木村老者的守护;赤色光带贴在他的胸口,灼热的温度与陈石头铁锤的暖火同源;蓝色光带覆在他的额头,水波的柔和像灵脉泉的活水,映出他眼底的坚定。
“林烨哥,我跟你走!” 阿牛第一个跟上,箭囊里的破灵箭泛着灵脉火,与赤色光带产生共鸣;周猛紧随其后,大刀的破灵纹与白色光带相缠,挡住了门扉溢出的寒风;林青禾抱着龟甲,金辉与青色光带融合,龟甲上的纹路开始解读门后的信息;刘长老捧着古籍,书页与蓝色光带呼应,上面的文字开始发光,像是在记录新的故事。
当林烨的脚跨过凡域与门扉的边界时,识海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 —— 无数模糊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看到一个穿着与陈石头相似粗布衫的汉子,握着一柄旧铁锤,在混沌残魂中保护凡域的灵脉草,那是陈石头的父亲;
他看到娘年轻时在灵脉泉边种下一株灵脉草,草叶上泛着与青色门扉相同的光,娘轻声说 “这草能护凡域,也能寻同源”;
他看到自己前世的身影,穿着陌生的衣袍,站在四域之门下,手里也握着一块玉佩残片,身边跟着与阿牛、周猛相似的伙伴,像是在重复一场跨越轮回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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