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清晨在鸟鸣中苏醒时,石坛上的混沌气已被晨光涤荡得干干净净。昨夜被黑紫色涡旋撕裂的云层彻底散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满目疮痍的坛面上,将散落的罗盘碎片照得泛着细碎的银光 —— 碎片边缘的黑纹已完全消退,露出原本温润的铜色,像被战火淬炼后重获新生。
阿牛蹲在坛心,正用灵脉泉的活水擦拭罗盘碎片。守护之矢斜倚在身边,箭杆的护脉纹比昨日多了一道淡金的星纹,那是墨尘道长虚影消散时,无意间渡来的 “镇灵余韵”,此刻正与碎片的银辉隐隐呼应,每擦拭一片碎片,箭尖就会闪一下,像在指引拼接的顺序。
“阿牛,歇会儿吧,早饭都快凉了。” 李婆婆端着一碗灵米粥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手里捧着新蒸的灵米糕和晒干的护脉草,“你们几个孩子昨天拼了命护村,今天可得好好补补,修复石坛的事,有我们和修者呢。”
阿牛接过粥,指尖触到碗沿的温热,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石坛四周,村民们正和修者们一起清理碎石:有的用木铲铲走断裂的铜桩残片,有的用灵脉泉的活水冲刷坛面的黑痕,还有的帮受伤的修者包扎伤口,谈笑声与工具碰撞声交织,驱散了决战后的沉重,处处透着重生的生机。
不远处,陈石头靠在新立的灵脉铜桩旁,后背的伤还没好透,却执意要指导修者们加固铜桩。他手里拿着半截陨星岩碎片,时不时敲敲铜桩,纠正修者们的锻打角度,锤头上的护脉藤泛着淡青的光,与铜桩的光融在一起,像一道小小的守护屏障。
“陈叔,你还是坐会儿吧,铜桩我来盯着。” 林烨走过来,手里拿着修复好的符文残片,银辉扫过铜桩,确认灵脉气已顺畅,“苏长老说你的伤需要静养,别再耗损灵脉气了。”
陈石头摆摆手,却也没再逞强,顺势坐在旁边的青石上:“我就是看着这铜桩,想起前世在月窟锻桩的日子,总觉得得把它们弄结实点,才对得起墨尘道长。对了,青禾呢?去灵脉泉了?”
“嗯,她去检查灵脉泉的节点了。” 林烨点点头,目光望向灵脉泉的方向,“昨天混沌气渗进泉眼,她怕还有残留,说要彻底净化一遍,顺便看看青龙锚点的‘生’之力有没有恢复。”
两人正说着,村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素色布袍的老者,在两个年轻村民的搀扶下,慢慢往石坛走来 —— 是青禾村的老村长林伯,也是林青禾的远房叔公。决战时他因年事已高、灵脉气虚弱,被村民护在祠堂后屋,此刻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疲惫,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泛黄的布包,布包上绣着与灵脉龟甲同源的 “镇灵纹”。
“林伯!您怎么来了?” 阿牛赶紧放下罗盘碎片,迎了上去。村里没人比林伯更懂青禾村的旧事,墨尘道长留下的不少传说,都是他从小讲给孩子们听的。
林伯喘了口气,示意村民把布包递给阿牛,声音带着岁月的厚重:“这是墨尘道长临走前,交给青禾村第一任村长的手札,藏在祠堂的梁上,传了十几代,只有村长才能看。昨天听孩子们说混沌星轨退了,你们四个是‘一脉承心’的守护者,我就知道,该把这手札拿出来了。”
阿牛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旧手札,纸页已泛黄发脆,封面上写着 “灵脉守记” 四个篆字,扉页上盖着墨尘道长的私印。林青禾正好从灵脉泉回来,看到手札,眼睛瞬间亮了:“这是墨尘道长的亲笔手札!里面说不定有关于灵脉守护的记载!”
四人围坐在青石上,林伯坐在中间,看着他们翻开手札。手札里的字迹工整流畅,记载着墨尘道长当年布下星象石坛、封印混沌残魂的经过,还有关于 “一脉承心” 的预言 —— 直到翻到最后几页,一段用朱砂写的文字映入眼帘,字迹比前面潦草,显然是墨尘道长晚年所书:
“混沌星轨三百年一至,蚀星残魂伴之生;
一脉承心破劫阵,灵脉未归一难宁;
失落门后星核源,引气需借天地明;
清洗之劫虽过眼,还有灵脉归一程;
若问归一何处去,罗盘合时显路径。”
“这是预言!” 林烨指着朱砂文字,语气激动,“‘灵脉未归一难宁’,说明击退混沌星轨只是第一步,我们还需要完成‘灵脉归一’,才能让青禾村的灵脉彻底安稳!”
林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青铜片,递给林青禾:“这是祠堂传下来的‘脉引片’,与灵脉龟甲能产生共鸣。墨尘道长的手札里说,‘灵脉归一’需要借助失落之门后的星核之源,引天地之气入灵脉网,让星象石坛、月窟、灵脉泉、祠堂的灵脉彻底连通,形成‘天地人’三才阵,这样才能永久抵御混沌气的侵袭。”
林青禾接过脉引片,将它贴在灵脉龟甲上。青铜片瞬间泛出淡绿的光,龟甲上原本模糊的 “灵脉归一” 路线图变得清晰 —— 路线从失落之门出发,途经月窟星核、星象石坛,最终抵达青禾村祠堂,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环中心标注着 “天地气引点”,正是星象石坛的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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