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外的夜风带着森林的潮气,吹在众人脸上时,竟少了之前的阴冷 —— 腐灵祟核心被破后,连空气里的邪气都像被抽走了骨架,只剩下草木的淡香。阿牛扛着守护之矢走在最前,箭杆的绿光虽已弱成了一圈淡晕,却仍能感应到石室方向传来的微弱灵脉气,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呼唤。
“等等!” 阿牛突然停下脚步,箭尖不受控制地转向石室入口,“里面还有东西!是灵脉气的声音,很轻,像在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楚师兄刚想开口说 “邪气已散,不必回头”,林青禾的灵脉钥突然也震颤起来,金辉往石室方向飘去:“我也感应到了!不是邪气,是纯净的古灵脉气,藏在石室的石壁里,之前被核心的邪气盖住了,现在才显出来。”
陈石头握紧铁锤,往石室走了两步:“去看看!吴兄弟的地图没画石壁的事,说不定是墨尘道长留下的,别错过了。”
一行人重新返回石室,此刻的石室已不复之前的压抑 —— 黑球核心彻底失去光泽,像块普通的黑石躺在石台中央,周围的邪气散得干干净净,连岩壁上的黑苔都开始泛绿,透着新生的气息。阿牛走到石室西侧的石壁前,守护之矢的箭尖突然贴向石壁,淡绿的光晕在石壁上晕开,像墨滴入清水,渐渐显露出一道道浅刻的纹路。
“是字!” 林烨凑过去,符文残片的银辉扫过纹路,让模糊的字迹清晰了几分 —— 那是一种极古老的篆体,笔画间带着灵脉气的流动感,与护心镜拓片上的 “镇灵纹” 同出一脉,“是墨尘道长的笔迹!他把话刻在石壁上了!”
林青禾掏出吴山的日记,将日记里的 “镇灵纹” 与石壁纹路对比,金辉落在重合的笔画上,两者竟像拼图般嵌合:“我能认几个字!‘灵脉为基,腐灵为劫’,后面是‘守脉者,承天志,非力胜,乃心合’。”
阿牛将手掌贴在石壁上,守护之矢的光晕与石壁纹路完全融合,更多字迹浮现出来,像沉睡的古钟被敲响:“还有!‘腐灵生于失衡,起于灵脉枯竭’,‘三层藤障非囚邪,乃养灵,待承矢者破局’!”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石壁上的古语一点点显露,一段被时光掩埋的往事渐渐清晰 —— 原来腐灵祟并非天生的邪物,而是千年前灵脉失衡、天地灵气枯竭时,从地下岩层里滋生的 “灵脉浊垢”,墨尘道长当年发现时,浊垢已长成腐灵,他无力彻底根除,只能用 “三层藤障” 将其困在石台下,借藤障吸收的灵脉气慢慢净化,同时留下 “守护之矢”,等待能以 “心合” 之力平衡灵脉的人出现。
“原来藤障是养灵用的!” 陈石头恍然大悟,想起之前砍藤时涌出的灵脉气,“吴兄弟说藤怕活水和箭气,其实是墨尘道长留的生路,让承矢者既能破障,又不毁藤里的灵脉!”
楚师兄看着 “非力胜,乃心合” 六个字,突然明白过来:“之前我们用灵气硬砍藤障,反让藤再生得更快,阿牛用众人的心意聚箭气,反而一击即中 —— 这就是‘心合’的意思,守护灵脉不靠蛮力,靠的是众人的信念拧成一股绳。”
石壁最下方的字迹也显了出来,是一句简短却沉重的嘱托:“守脉不止于除邪,更在于衡。衡则灵生,失则劫起。” 字迹旁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石室角落的一个暗格 —— 阿牛按箭头方向推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青铜小盒,盒里铺着灵脉草,垫着半块残缺的龟甲,龟甲上刻着的 “灵脉分布图”,竟将青禾村的灵脉泉、迷雾森林的灵脉节点,甚至更远的灵脉支流都连在了一起。
“是灵脉总纲!” 林青禾的金辉落在龟甲上,分布图上的灵脉线瞬间亮起,“墨尘道长早就知道,青禾村的灵脉泉和森林的灵脉是连在一起的,腐灵祟只是局部的劫,要是灵脉整体失衡,会有更大的危险!”
阿牛拿起青铜小盒,盒底刻着 “吴” 字 —— 是吴山的祖辈留下的印记,原来吴家世代守林,不只是为了杀妖影,更是为了守护这半块龟甲,等待能看懂古语、平衡灵脉的人。“吴叔的祖辈也是守脉者!” 阿牛的声音带着颤抖,将龟甲贴在胸口,“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也不是!”
众人走出石室时,天已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着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森林的雾气,像一把金剑劈开了浓墨般的夜。更令人惊喜的是,森林里的迷雾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原本扭曲的树干渐渐挺直,灰藤枯萎成了褐色的碎末,连空气里的灵脉气都变得清甜,像青禾村的灵米粥刚煮好时的香气。
“雾散了!” 陈石头指着远处的树冠,激动得声音发颤 —— 阳光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那是他们进森林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清亮的晨光。
楚师兄的修者们也欢呼起来,灵气在他们周身流转,与森林的灵脉气呼应,像一场无声的庆典。林烨打开吴山的手绘地图,将青铜小盒里的龟甲分布图叠在上面,两者的灵脉节点完美重合:“回去后,我们把龟甲交给苏长老,让修者们和各村的守脉者一起研究,平衡灵脉,再也不让腐灵祟这样的劫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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