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之矢的绿光刚穿透左侧妖影的躯干,右侧妖影突然狂暴起来 —— 它猛地甩动躯干上的粗藤,藤叶上的黑液像暴雨般往阿牛身上泼去。陈石头眼疾手快,立刻挥起铁锤挡在阿牛身前,青光与黑液碰撞,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锤头上瞬间冒起淡黑的烟,原本鲜亮的青光也暗了三分。
“阿牛,快退!这藤液能蚀灵脉气!” 陈石头嘶吼着,左臂已被溅到的黑液灼伤,粗布衣袖瞬间焦黑,露出的皮肤上泛起淡黑的印子。林烨赶紧掏出符文残片,银辉化作光盾,将两人护在后面,可妖影的藤却像有眼睛般,绕过光盾往阿牛的守护之矢缠去 —— 它显然感知到,这支箭是克制它的关键。
阿牛想抽箭反击,却发现箭杆被藤尖缠住,一股冰冷的邪气顺着箭杆往他手臂爬去。他咬紧牙关想甩脱,可邪气却像藤蔓般钻进灵脉,顺着血管往心口窜,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耳边的战斗声渐渐模糊,只剩下守护之矢微弱的震颤,像在呼唤着什么。
“阿牛!阿牛!” 林烨的喊声在远处响起,可阿牛却像坠入了温暖的,意识被一股熟悉的灵脉气包裹 —— 他睁开眼,竟看到了青禾村的灵田。
田埂上,吴山正蹲在地里,手里拿着一支箭,笑着往他身边递:“阿牛,你看这箭杆的纹,要顺着灵脉气的方向摸,才能让气通到箭尖。就像种灵稻,得顺着土的纹路插,才能长得好。”
阿牛愣了愣,低头看自己的手,竟还是没受伤的模样,左臂没有缠布,掌心还沾着灵田的泥土。他赶紧接过箭,箭杆的护脉纹在阳光下泛着淡绿的光,和吴山生前的那支一模一样:“吴叔,你不是……”
“我在呢。” 吴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田埂另一头,“你看,狗剩还在帮你晒护脉草,说要给你做聚气符。”
阿牛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狗剩蹲在老槐树下,怀里抱着一堆晒干的护脉草,小寒铁铲放在旁边,正用手把草碎成末:“阿牛哥!快来帮我!陈叔说碎得越细,符的气越足!”
不远处,林青禾正坐在灵脉泉边,手里拿着灵脉钥,金辉落在泉水里,漾起一圈圈淡绿的涟漪:“阿牛,快来试试!用吴叔教你的方法,把箭蘸点泉水,能让护脉纹更亮。”
陈石头则靠在槐树上,手里拿着铁锤,正往锤头上缠护脉藤,看到阿牛望过来,笑着喊:“等你学会用箭,咱爷俩去森林里打兔子,我给你做烤兔肉吃!”
阳光暖融融的,灵稻的清香飘在风里,灵脉泉的水潺潺作响。阿牛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 这是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是他在森林里撑不下去时,一遍遍回想的温暖。他跑过去抱住吴山的胳膊:“吴叔,我好想你,狗剩他……”
“我知道。” 吴山摸了摸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却又带着坚定,“狗剩没走,他的灵脉气还在,和你的气连在一起。就像这护脉纹,你以为断了,其实只要心里的气没散,它就永远连着。”
吴山拉着阿牛走到灵脉泉边,拿起他手里的箭,蘸了点泉水,往泉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指:“你看那石头,上面的纹和腐灵祟核心的纹一样。要破它,不能只靠箭气,得把你的灵脉气、我的信念、狗剩的心意,都融进箭里 —— 就像这泉水,要汇聚所有小溪的水,才能冲开石头。”
阿牛看着泉水中的石头,突然明白过来:之前他只用自己的灵脉气驱动箭,却没将吴山留在箭里的信念、狗剩的守护心意融合进去。就像吴山教他认箭时说的 “箭是活的,要懂它的心意”,守护之矢的真正力量,是 “众人心意的凝聚”。
“吴叔,我懂了!” 阿牛刚想再说什么,眼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模糊,灵田、吴山、狗剩都像被雾笼罩,渐渐淡去。耳边传来陈石头焦急的喊声,冰冷的邪气又开始往心口窜 —— 他要醒了。
“阿牛,记住!” 吴山的声音在最后一刻传来,带着穿透雾的力量,“腐灵祟核心的纹是反的,箭气要逆着纹射,才能断它的灵脉!”
“啊 ——” 阿牛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陈石头用铁锤死死抵住妖影的藤,林烨的符文光盾已经出现裂痕,右侧妖影的藤正往他的胸口缠来。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按住箭杆的护脉纹,将心里对吴山的思念、对狗剩的愧疚、对青禾村的守护心意,全都融进灵脉气里 —— 守护之矢的绿光瞬间暴涨,不再是之前的细光,而是化作一道半丈宽的光箭,顺着他的手臂往妖影射去。
“逆着纹射!” 阿牛嘶吼着,光箭像有眼睛般,避开妖影的藤,精准地击中它躯干上的反纹 —— 那是吴山在梦境里提醒他的弱点。“滋啦” 一声巨响,妖影的躯干瞬间被光箭穿透,黑液像喷泉般涌出,很快化作黑灰散在地上。
剩下的左侧妖影见同伴被灭,吓得想往岩洞深处逃,却被赶来的楚师兄拦住 —— 左路岗哨已突破,楚师兄带着修者们正好赶到,淡蓝的灵气化作锁链,将妖影缠住。“阿牛,好样的!这箭气比之前强了三倍!” 楚师兄笑着喊道,灵气往妖影的核心一收,妖影瞬间被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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