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迷雾森林的枝桠时,总带着股被邪气过滤后的冷意。阿牛跟在陈石头身后,左臂的伤口被布条紧紧裹着,每走一步,牵扯到的疼都让他额头冒冷汗,可他攥着怀里那支刻着 “牛” 字的箭,指节却泛白,像是要把箭杆捏进掌心 —— 箭杆上吴山留下的温度仿佛还在,昨夜篝火旁的对话也在耳边打转,“吴叔要是还在,肯定会帮我们对付岗哨”。
“前面就是灵脉节点的外围了。” 林青禾突然停下脚步,灵脉钥的金辉在掌心剧烈震颤,金芒往前方扫去,能看到两团淡黑的影子在灰藤间晃动,影子比之前遇到的妖影更矮壮,躯干上缠着的灰藤粗得像碗口,藤叶间还嵌着些泛绿的尖刺,“是岗哨!比吴叔说的更壮,藤上的刺应该淬了更烈的毒,不能被碰到。”
陈石头扛起铁锤,锤头上的青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往灰藤的缝隙里探了探,眉头皱得更紧:“岗哨守在灵脉节点的入口,左右各一个,中间隔着两丈宽的藤墙,我要过去得绕开藤墙,至少要半炷香时间,怕动静太大被发现。”
林烨掏出符文残片,银辉往岗哨身上探去,光刚触到灰藤,就被一股浓黑的邪气弹了回来:“妖影身上的邪气比之前重三倍,青禾,你能屏蔽我们所有人的气息吗?要是能靠近到一丈内,我能用符文暂时定住它们。”
林青禾摇摇头,金辉的光芒弱了些,显然是连续使用灵脉气后有些力竭:“最多能屏蔽两个人的气息,人多了会被邪气冲散。而且岗哨的藤能感应活人的灵脉气,就算屏蔽了,靠得太近还是会被发现。”
众人陷入沉默,只有远处岗哨偶尔发出的 “嗬嗬” 声,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里。阿牛悄悄从怀里掏出那支箭,箭尖的护脉纹在晨光下泛着极淡的绿,他想起吴山教他认箭时说的话:“这箭泡过灵脉泉的水,刻了护脉纹,妖影怕这股气,遇到危险时,把箭往地上一插,能逼退它们半丈远。”
“我有办法!” 阿牛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左臂的疼让他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站稳,举起手里的箭,“吴叔的箭能逼退妖影,我去吸引岗哨的注意力!我把箭插在藤墙旁边,妖影肯定会过来查看,陈叔趁机从后面绕过去,就能解决它们!”
“不行!” 陈石头立刻反对,伸手想把阿牛拉回来,“你胳膊受了伤,跑不快,要是妖影没被箭逼退,你会被藤缠上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能让你去冒险。”
“没有别的办法了!” 阿牛挣开陈石头的手,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眼眶却红了,“吴叔是为了我们才死的,这箭是他留给我的,我不能让它白放着!而且我现在除了摇铃,什么都帮不上,我不想拖大家后腿 —— 这次让我来,我肯定能行!”
林烨看着阿牛手里的箭,又看了看少年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一动。他想起昨夜阿牛抱着箭睡觉的样子,想起他反复摩挲箭杆上 “牛” 字的专注,这不是一时冲动,是阿牛藏在心里的执念 —— 他想替吴山完成未竟的事,想证明自己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阿牛,你听我说。” 林烨蹲下身,与阿牛平视,指尖轻轻碰了碰箭尖的护脉纹,“箭确实能逼退妖影,但只能逼退片刻。你要做的不是吸引岗哨,是找准时机,把箭插在两个岗哨中间的藤墙上,护脉纹的气能同时干扰它们,给陈叔争取时间。而且我会用符文残片的银辉帮你掩护,青禾也会用灵脉钥帮你盯着藤,不让藤缠到你,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明白吗?”
阿牛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明白!我只要把箭插在中间就行,对不对?我肯定能插准,吴叔教过我怎么瞄准!”
林青禾也松了口气,金辉往藤墙中间探去,那里的灰藤相对稀些,有个能容箭插入的缝隙:“我会用金辉在缝隙处做标记,你跟着光走就行。要是遇到藤冒出来,我会立刻定住它们,你只管往前冲。”
陈石头看着众人都同意,又看了看阿牛攥着箭的手,终于叹了口气,拍了拍阿牛的肩膀:“那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情况不对,就往回跑,陈叔会保护你。锤头上的青光能帮你挡邪气,你别怕。”
计划定好,众人开始行动。林青禾先往左侧移动,金辉顺着地面往藤墙中间飘去,在缝隙处停下,泛着一圈淡淡的光,像个小小的灯塔。林烨则绕到右侧,符文残片的银辉往岗哨身上探去,银芒像层薄纱,轻轻罩在妖影身上,暂时掩盖了它们的感知。
阿牛深吸一口气,把箭握在右手,左臂紧紧贴在身侧,尽量不让伤口牵扯到。他盯着藤墙中间的金光,脚步放轻,像吴山教他的那样,踩着地上的碎石缝隙走,尽量不发出声音。离藤墙还有三丈远时,左侧的岗哨突然动了一下,躯干上的灰藤往他的方向探了探,阿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别慌,是银辉起作用了。” 林烨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安抚的力量,“它没发现你,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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