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灵洞的岩壁还残留着本源气与混沌气碰撞的余温,石台上赤精子的黑球缩成拇指大小,在符文残片的绿光笼罩下,连细微的挣扎都显得无力。林青禾靠在岩壁上,后背裹着陈石头的粗布衫,伤口的灼痛感虽被绿光缓解,却仍让她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发紧 —— 方才破阵时咬出的唇血还凝在嘴角,灵脉钥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金辉弱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映着她眼底的疲惫。
“先喝点粥吧,热的。” 阿牛蹲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的灵米粥还冒着热气,是出发前张婶煮的,一路用棉絮裹着,竟还留着温度,“我刚才尝了一口,还是甜的,你多少吃点,补补力气。”
狗剩也凑过来,从护符袋里掏出片晒干的灵脉草,小心地放在粥碗边:“这草是李婆婆选的,说泡在粥里更护灵脉气,你要是觉得苦,我这里还有块灵米糕,是阿武娘给的。”
林青禾接过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心里像被暖流裹住。她舀了一勺粥,慢慢送进嘴里,灵米的清甜混着淡淡的药香,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灵脉气耗尽的虚浮。她看向周围的伙伴:陈石头靠在丹炉旁,正用布擦拭胳膊上的黑纹,铁锤放在脚边,锤头的青光已淡得几乎看不见;林烨蹲在符文残片旁,正用解语佩的银辉细细包裹赤精子的黑球,眉头微蹙,显然在担心黑球还有后手;阿牛和狗剩虽没受伤,却也眼圈泛红,显然是刚才破阵时的紧张还没完全褪去。
“大家都歇会儿,” 林烨抬起头,银辉从黑球上移开,落在众人身上,“赤精子的残魂被符文暂时困住,短时间内动不了,但我们都消耗太大,得恢复些力气再想办法把他带回道源阁封印。”
陈石头点点头,从竹筐里翻出备用的灵脉铜碎,往丹炉里撒了点 —— 炉口的淡绿火焰原本已弱了些,碰到铜碎,突然 “噼啪” 响了两声,火焰边缘竟泛出层极淡的灰雾,像被什么东西裹住,随即又恢复正常。他皱了皱眉,伸手想摸炉壁,却被林烨拦住:“别碰,刚才的雾不对劲。”
林青禾也坐直了些,灵脉钥的金辉往丹炉方向扫去 —— 金辉刚触到炉口的空气,就微微颤抖,像碰到了无形的屏障,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普通的炉烟,里面有股陌生的邪气,比赤精子的混沌气更淡,却更隐蔽,像是…… 从岩壁里渗出来的。”
话音刚落,洞外突然传来阵奇怪的 “呜呜” 声,不是之前的风声,更像是有东西在洞外盘旋。阿牛赶紧站起来,攥紧镇邪铃,往洞口方向看:“外面怎么了?是不是苏长老的人来了?还是…… 有别的邪祟?”
狗剩也跟着往洞口跑,却刚跑两步就停住了 —— 洞口原本被丹炉光罩推开的黑雾,此刻竟变成了淡灰色的雾气,正缓缓往洞内涌来,雾气碰到光罩,没有像之前那样 “滋滋” 腐蚀,反而像水滴融入海绵,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灰痕,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雾不对!” 陈石头猛地站起来,铁锤重新握在手里,“我刚才在洞口钉的铁桩,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像是被雾吞了!”
林烨赶紧走到洞口,解语佩的银辉往雾气里探去 —— 银辉刚进入雾中,就像被什么东西挡住,只能照亮半尺范围,再往里,就是一片模糊的灰,连灵脉气都感应不到。他心里一沉,想起墨尘手札里的一句话:“赤灵洞深处有‘迷魂雾’,非混沌气所化,能吞灵脉、惑人心,乃上古邪物所留,需以镇灵符文为引方可破。”
“是迷魂雾!” 林烨转身看向众人,银辉在掌心凝聚,“墨尘道长的手札里提过,这雾能吞噬灵脉气,还会让人产生幻觉,是赤灵洞的上古邪物,不是赤精子的手段,但……” 他看向石台上的黑球,黑球竟在雾气渗进来后,微微动了动,“他肯定早就知道这雾的存在,说不定想借雾逃出去!”
林青禾的金辉也往雾气方向扫去,金辉与渗进来的灰雾碰撞,发出极轻的 “嘶” 声,雾中的邪气虽淡,却像附骨之疽,粘在金辉上,慢慢往灵脉钥爬去:“这雾还能顺着灵脉气蔓延,我的钥都快感应不到外面的灵脉了!要是雾越来越浓,我们不仅会被困在洞里,灵脉气还会被它慢慢吸光!”
阿牛赶紧摇响镇邪铃,清透的铃音在洞内回荡,碰到灰雾时,雾竟停顿了一瞬,随即又继续往前涌,只是速度慢了些:“铃音能挡一下,但挡不了多久!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用丹炉的火烤散它?”
陈石头走到丹炉旁,往炉里又加了些灵脉铜碎 —— 炉口的火焰再次亮起,淡绿的光推开了周围的灰雾,可雾气从洞口源源不断地涌来,火焰的范围越来越小,像被灰雾慢慢包围。他看着炉身之前浮现过的符文,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丹炉显过墨尘道长的字,说不定它能对付这雾!林烨,把符文残片放在炉边试试,说不定能引动炉里的守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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