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也会与陆云霁探讨一些道家与佛家的义理。
陆云霁话虽不多,但每每开口,皆能切中要害,见解独到,让净缘亦感到受益匪浅。
一青衫,一僧袍,于竹荫下对坐清谈,虽流派不同,却颇有几分殊途同归、相得益彰的和谐。
而院中的“小灰”,在这些日子里,飞翔的技巧愈发熟练。
它已能轻松地飞上树梢,甚至开始尝试着短距离的盘旋。
它似乎也知道净缘是客人,有时会落在他所在的厢房窗沿上,歪着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光头的陌生人。
净缘看着这只日渐神骏的幼鹰,亦能感受到它体内蓬勃的生机与对蓝天的渴望,不禁赞道:
“万物有灵,二位施主慈悲,助此生灵重返自然,功德无量。”
阮喃喃看着“小灰”矫健的身影,心中那点离别的伤感,在这些日的缓冲与净缘的开导下,渐渐化为了欣慰与祝福。
这一日,天空格外湛蓝,“小灰”在院子上空盘旋数圈后,发出一声清越嘹亮的鹰唳,声震山谷。
它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阮喃喃和陆云霁,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随后振翅高飞,身影越飞越高,最终化作了蔚蓝天空中的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远山之外。
阮喃喃仰着头,久久没有放下手臂,眼中虽有水光闪烁,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它回家了。”
她轻声说。
陆云霁站在她身旁,默然不语。他看着空阔的天空,心中那份关于“自在”与“放手”的体悟,似乎因“小灰”的离去而变得更加圆融透彻。
又过了七八日,在陆云霁的悉心治疗和自身佛门功法的调养下,净缘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内力也恢复了大半。
那股阴寒异种真气已被彻底驱散。
这一日清晨,净缘向陆云霁和阮深深郑重辞行。
“陆道兄,阮姑娘,大恩不言谢。小僧伤势已无大碍,寺中尚有要事,不便久留,今日便告辞了。”
他神色诚恳,再次合十行礼。
陆云霁知他去意已决,亦不多留,只是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准备好的小包裹:
“些许干粮,路上用。”
净缘接过,感受到那份无声的关怀,心中暖流涌动。他看了看这宁静的山谷,又看了看眼前这对宛如金童玉女般的师兄妹,由衷道:
“忘忧谷清静自在,实乃人间仙境。二位施主心性质朴,福缘深厚,他日必有善果。小僧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转身,步履沉稳地向着谷口走去,僧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缭绕的林间小径上。
谷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几分佛家的檀香与那段短暂相遇的余韵。
阮喃喃看着净缘消失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
然而,就在这时,谷口方向隐约传来了些许人声,似乎还不止一个!
紧接着,那预警符篆与陆云霁心神相连的气机,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波动——这次,绝非小兽触碰,而是有人真正踏入了阵法边缘!
陆云霁眼神骤然一凝,青衫无风自动。
阮喃喃也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师兄的衣袖。
难道……是那些打伤净缘和尚的人,循着踪迹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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