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酱的甜蜜余韵还在唇齿间徘徊,谷中的日子依旧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几个不速之客稍稍地打破了。
这日清晨,陆云霁照例先去药圃查看他精心照料的那些草药。
这些草药有些是师父云游前留下的珍稀品种,有些是他自己移植培育的,对师妹的修炼和炼制一些简单丹药颇有助益。
可刚到药圃边,他便顿住了脚步。
只见原本整齐的药畦被刨得乱七八糟,几株正值生长期的、叶片肥厚的“凝露草”被啃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根茎,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爪印和黑色的圆粒粪便。
显然,有东西趁夜光顾了药圃,而且专挑鲜嫩的叶子下手。
陆云霁眉头微蹙,蹲下身仔细查看痕迹。爪印细小,粪便颗粒状,看来是野兔所为。
往年也有野兔偶尔溜进谷中,但大多只在边缘啃些野草,像这样直接闯入核心药圃大肆破坏的,还是头一遭。
或许是今年谷外气候不佳,导致这些小家伙食物短缺,才冒险深入。
他正思索着,阮喃喃也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看到药圃的惨状,顿时惊呼一声:
“呀!怎么回事?地翻了?啊!我的小苗苗!”
她看到自己种下的几棵普通药苗也被殃及,心疼得直跺脚。
“是兔子。”
陆云霁言简意赅地解释。
“兔子?”
阮喃喃先是一愣,随即气鼓鼓地叉起腰,
“坏兔子!偷吃我们的菜!师兄,我们得抓住它们!不然药圃都要被它们祸害光了!”
她嘴上说得凶狠,但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气愤和…兴奋的光芒?
毕竟,抓兔子听起来可比练剑和挖笋有趣多了!
陆云霁看着小师妹那副“义愤填膺”又暗含期待的样子,有些无奈。
他本可以简单地在药圃周围布置一些驱赶小动物的草药或简易机关,但看着阮喃喃跃跃欲试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嗯。”
他点了点头,
“晚上…来看看。”
“太好了!”
阮喃喃立刻欢呼起来,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想象着自己如何大展身手,智擒顽兔。
白天,陆云霁默默地将被破坏的药圃整理好,将被啃食的草药能救的尽量补救,又补种了一些种子。
他还在药圃周围撒上了一些兔子不喜欢的、带有刺激性气味的草药粉末,作为初步的警示。
阮喃喃则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练功时都心不在焉,不停地问:
“师兄,兔子晚上真的会来吗?我们怎么抓?用网子?还是挖陷阱?要不要我做个萝卜诱饵?”
陆云霁被她吵得头疼,只好说:
“…静心。晚上…自知。”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谷中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
陆云霁和阮喃喃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药圃附近的一丛茂密灌木后。
阮喃喃紧张又兴奋,小手紧紧抓着一张小渔网——这是她从杂物间翻出来的,坚持要当主力。
陆云霁则静立一旁,气息收敛,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月光如水,洒在药圃上。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阮喃喃快要失去耐心、开始打哈欠的时候,药圃边缘的草丛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紧接着,几个灰扑扑、毛茸茸的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警惕地四下张望。
正是几只野兔!
它们似乎嗅到了药圃边新撒的刺激性气味,有些犹豫,但终究抵不过嫩叶的诱惑,小心翼翼地跳进了药圃,开始寻找目标。
“来了来了!”
阮喃喃激动地用气声说,就要冲出去。
陆云霁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只见那几只兔子很是机警,吃几口就抬起头四处张望,耳朵竖得老高。阮喃喃屏住呼吸,紧张得手心冒汗。
就在这时,一只格外肥硕的兔子,似乎发现了阮喃喃种的那几棵特别水灵的药苗,蹦跳着凑了过去。
机会!
阮喃喃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灌木后跳出,大喊一声:
“看网!”
手中渔网朝着那肥兔子兜头罩去!
她这一下动静太大,兔子们受惊,“嗖”地一下四散奔逃!
那只肥兔子更是灵活,一个急转弯,堪堪避开了渔网,朝着谷口方向狂奔而去!
“哎呀!别跑!”
阮喃喃一击落空,又急又气,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她《落英遁形》的轻功倒是发挥出了七八成,身形飘忽,紧追不舍。
陆云霁见到小师妹这么莽撞,只好立刻跟上。
那兔子慌不择路,在桃林和溪边乱窜,阮喃喃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赶,弄得鸡飞狗跳。
眼看就要追到谷口迷阵附近,那兔子一头钻进了茂密的荆棘丛。
阮喃喃追到荆棘丛前,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尖刺,傻眼了,不敢再往前冲,气得直跺脚:
“可恶!让它跑了!”
陆云霁赶到她身边,看着她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头发上还沾了几片树叶的狼狈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指了指荆棘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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