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
战争的炽热与残酷已然达到了沸点。
空气因灼热的岩浆与冰冷的冻气而扭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兵刃交击声、怒吼与哀嚎声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交响乐。处刑台下,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这位被誉为世界最强的男人,胸膛已被熔岩灼穿,半张脸毁于亲信之子的背叛,但他依旧如山岳般屹立,为他的“儿子”们开辟最后的生路。
处刑台上,火拳艾斯看着下方为他浴血奋战的家人,目眦欲裂,泪水混杂着血与灰。他看着路飞为了救他而透支生命,看着一位位队长与船员倒在海军精锐的攻势下。
“最后时刻了,火拳艾斯!”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面容冷酷,右臂彻底化为翻滚沸腾的暗红色岩浆,散发出毁灭性的高温,“为了绝对的正义,带着你的罪恶血脉,下地狱去吧!冥狗——!”
岩浆巨拳带着焚山煮海、贯穿一切的恐怖威势,咆哮着轰向近在咫尺、无力反抗的艾斯。路径上的空气被瞬间抽空,空间都在微微颤抖。
“艾斯——!!!”路飞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橡胶果实的能力在绝对的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白胡子怒吼着挥出一拳,空震之力奔涌,却被另一侧的青雉与黄猿联手牵制。
战国元帅面色凝重,卡普中将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掌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绝望如同最深沉的黑暗,笼罩了所有白胡子海贼团成员的心。
就在赤犬的岩浆巨拳即将吞噬艾斯,将这悲壮的命运推向终点的千分之一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奇异地盖过了所有战场喧嚣的空间震颤声,在处刑台的正上方响起。
那里,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荡漾开一圈圈透明的涟漪。下一秒,一道身影从中迈步而出。
一袭干净的青衫,在硝烟与血火弥漫的战场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此刺眼。来人黑发披散,面容年轻而平淡,一双眸子深邃如同万古星空,倒映着下方的修罗场,却不起丝毫波澜。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的手中,竟端着一只白玉般的茶杯,杯中清茶热气袅袅,那淡淡的茶香,甚至压过了战场上的硝烟与血腥味。
他,陈御风,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仿佛只是一位误入剧场的看客。
赤犬那必杀的“冥狗”,携带着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的恐怖高温,已然触及了艾斯飞扬的黑发发梢。然而,在距离陈御风身侧尚有三丈远时,那毁灭性的岩浆洪流,就像撞上了一堵绝对无形的墙壁,并非被阻挡,而是……从“存在”的层面上,开始寸寸瓦解,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于无形。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没有能量溃散的闪光。
仿佛那足以重伤四皇的恐怖一击,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时间,这一次是真正地凝固了。
战场上,数十万海军精英、穷凶极恶的海贼、世界政府的官员、隐匿的记者……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挥舞的刀停滞在半空,扣动扳机的手指忘记了用力,张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个突然出现的青衫身影之上。
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恐惧……种种情绪如同瘟疫般在战场上蔓延。
“发……发生了什么?”一个海兵喃喃自语,手中的枪“哐当”掉在地上。
“赤犬大将的攻击……消失了?”一位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处刑台上,艾斯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的死亡威胁凭空消失,劫后余生的恍惚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方的路飞,橡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西瓜,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海军最高战力,三大将的脸色首次剧变。
黄猿波鲁萨利诺歪着嘴,墨镜下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呜哇~好可怕呢……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完全没感知到气息呢~”
青雉库赞眉头紧锁,周身寒气不自觉弥漫:“空间能力?不……不仅仅是……”
赤犬萨卡斯基看着自己消散的攻击,又看了看那悬浮空中的青衫身影,暴怒取代了惊愕:“混账!你是什么人?!竟敢干扰海军执行绝对正义!”
他的怒吼如同惊雷,打破了死寂。然而,陈御风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那震耳欲聋的质问只是蚊蚋之音。他只是轻轻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清茶。
这极度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性格刚烈偏执的赤犬。
“不管你是谁,与海贼为伍,便是正义之敌!大喷火!!”赤犬怒吼,整个人化为巨大的熔岩巨人,一拳挥出,规模远超之前的岩浆巨拳,如同火山喷发,携带着陨石天降般的毁灭力量,朝着陈御风轰然砸落!他要将这个不可控的因素连同其下方的海贼一起湮灭!
这一次,陈御风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了眼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遮天蔽日而来的熔岩巨拳。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足以毁灭一座岛屿的攻击,更像是在看一幅略显嘈杂的画卷上,一抹过于鲜艳、碍眼的污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