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闷响。
向问天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碎的泥偶,从头到脚,寸寸瓦解,化作一蓬细密的血雾,飘扬在清晨的微光中,连半点残骸都未曾留下。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王老子”向问天,就此人间蒸发,形神俱灭!
陈御风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出这已是尸山血海的丐帮分舵。刚至门外荒坡,却见前方官道上烟尘扬起,两拨人马几乎是同时从不同方向疾驰而至,将他堵在了坡下。
一拨人黑衣黑袍,气息阴戾,正是日月神教的教众,为首者厉声喝问:“那小子!可见到一个身材高大、虬髯黑袍的老者路过?那是本教叛徒向问天!”
另一拨人则是身着嵩山派服饰,领头的是个面色倨傲的中年人,也同时喝道:“我等乃嵩山派弟子,追捕魔教妖人向问天至此!你若见到,速速禀报!若有隐瞒,与魔教同罪!”
两拨人都看到陈御风青衫之上沾染的点点血迹(实为之前丐帮分舵所留),又见他孤身一人从分舵方向出来,自然将他围住。
陈御风眼皮微垂,懒得理会这些蝼蚁,径直便要向前走去。
“站住!” 日月神教那头目见他如此无视,顿觉威严受损,伸手便要去抓陈御风肩膀,“小子,爷爷问你话呢!聋了吗?”
他的手尚未触及青衫,陈御风眼中寒光一闪。
“聒噪。”
他并未回头,只是反手随意一弹指。
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毁灭法则的波动,以他指尖为中心,如同涟漪般瞬间扩散开来!
那日月神教头目,连同他身后数十名教众,以及旁边那拨嵩山派弟子,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动作彻底凝固!
他们的眼神瞬间失去光彩,体内的生机在亿万分之一刹那被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紧接着,一阵微风吹过,这近百人竟如同沙雕般悄然瓦解,化作无数细微的尘埃,混入风中,消散于天地之间,连一丝血迹、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
官道上,只剩下空荡荡的马匹在原地不安地踏着蹄子,仿佛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消失。
陈御风看也未看这诡异的景象,身影一晃,已消失在官道尽头。
(时间一转,数月之后)
深山老林,古木参天。细雨如丝,滋润着苍翠的群山。陈御风骑着一头瘦毛驴,腰间挂着一个朱红酒葫芦,悠然自得地穿行在雨雾之中。他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酒,任由雨丝打湿他的青衫,神态闲适,仿佛与这天地雨景融为一体。
正行间,前方山谷中传来阵阵兵刃交击之声与女子的叱喝声,打破了山林的静谧。陈御风驱驴近前,只见一群身着缁衣的尼姑,正被数量远超她们的黑衣人围攻。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口中却污言秽语,冒充是日月神教教徒。
“定闲师太!你们恒山派执意不肯并派,便是与左盟主为敌!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一个黑衣人头目狞笑着,剑法愈发凌厉。
被围攻的正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及其门下弟子。定闲师太武功虽高,但寡不敌众,身上已多处负伤,弟子们更是死伤惨重,形势岌岌可危。定闲师太怒道:“你们根本不是魔教妖人!这剑法……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好狠毒的心肠!”
“是又如何?死人不会说话!” 那头目狂笑,一剑逼退定闲师太,眼看就要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冒充魔教,屠戮出家人,嵩山派,越发下作了。”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衫人骑在驴背上,不知何时已到了近处。
那黑衣头目见被人识破,又见对方只有一人,杀心顿起:“哪里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连他一起杀了!”
数名黑衣人立刻调转刀剑,扑向陈御风。
陈御风看也未看,只是拿起酒葫芦,对着扑来的几人,轻轻一吹。
葫芦中的酒液并未洒出,但他吹出的那口气,却仿佛蕴含着九天罡风!那几名黑衣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在半空中轰然爆碎,化作漫天血雾,被雨水迅速冲刷殆尽!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恒山派众尼姑忘记了战斗,剩余的黑衣人也骇然止步,如同见了鬼魅。
陈御风目光扫过剩余的黑衣人,眼神微冷:“都留下吧。”
他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横贯山谷的璀璨剑气凭空出现,如同九天银河垂落,瞬间掠过所有黑衣人的身体!
没有惨叫,没有抵抗。所有黑衣人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僵立原地,随即,他们的身体齐齐从中裂开,鲜血内脏泼洒一地,瞬间毙命!
定闲师太强撑着一口气,看着这神魔般的手段,又惊又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她伤势发作,一口鲜血喷出,已然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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