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真是花样百出。
有同手同脚的,有走得战战兢兢像踩地雷的,有帕子甩得太开像要打人的,也有紧张得直接把帕子甩飞出去的。
齐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黑,戒尺敲得啪啪响。
“重来!”
“你是鸭子吗?扭什么!”
“帕子是让你增添仪态的,不是让你耍把式的!”
轮到苏荔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齐嬷嬷的动作要领,将走路分解成几个步骤:起步、落步、重心转移、帕子摆动……
她走得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力求稳当,上身保持稳定,帕子的摆动幅度也刻意控制着。
齐嬷嬷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认可。
“尚可。”她吐出两个字,然后指向苏荔的手,“手腕再放软些,帕子要飘起来,不是拽着死物。”
“是,谢嬷嬷指点。”苏荔虚心接受。
这可比学跳广播操难多了。
一整个下午,就在这枯燥繁复的站、走、转身、行礼中度过。
等到齐嬷嬷终于宣布今日课程结束,秀女们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瘫软在椅子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宫女送来了晚膳,简单的两菜一汤,味道也只能说寻常。
苏荔强迫自己吃了一些,补充体力。
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饭后有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多数秀女都累得直接回房躺着了。
苏荔却强打着精神,在她们居住的这个小院子里慢慢踱步,熟悉每一个角落——水井在哪里,净房在哪里,哪条路通往主殿……
信息收集,是风险评估的第一步。
她注意到,那位“孔雀女”秀女,正和几个家世相当的秀女聚在廊下低声说笑,目光偶尔瞟向其他独来独往的人,带着一丝优越感。
小团体已经初步形成了。
苏荔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回到房间,她的闷葫芦室友已经躺下了,面朝里,似乎睡着了。
苏荔简单洗漱后,也躺到了床上。
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异常活跃。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齐嬷嬷的严厉,秀女间的暗流,还有这深宫高墙带来的无形压迫感。
她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斑驳的墙壁。
这里没有PPT,没有KPI考核表,但生存的压力无处不在。
她需要更快地适应,更准确地判断。
尤其要提防的,不是明面上的规矩,而是那些看不见的人心。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窗外似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在这寂静的深宫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荔的睡意瞬间跑了一半。
是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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