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医馆的院子里,最近总是飘着淡淡的丝线香。春桃把绣架支在石榴树下,手里拿着针穿梭,绣布上的桃花已经初见雏形,旁边还留着一片空白 —— 那是给林薇留的,要绣上她最熟悉的薄荷与金银花。
“林姑娘,你看这桃花的颜色,是不是太浅了?” 春桃举起绣布,朝正在翻晒草药的林薇喊道。阳光落在春桃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身后的石榴树开得正艳,红色的花瓣偶尔落在绣布上,像天然的点缀。
林薇放下手中的草药,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不浅,这样的粉才像曲江池边的桃花,温柔。” 她指尖轻轻拂过绣布上的针脚,忽然想起去年春天,沈知远就是在那样的桃花树下,对她说出了未完成的告白。如今想来,那时的风、那时的花,早已悄悄为他们的缘分埋下了伏笔。
“那药草要怎么绣?” 春桃又问,眼里满是期待,“我只见过你采草药,却不知道怎么绣才好看。”
林薇拿起针线,坐在春桃身边,指尖捏着绣花针,慢慢勾勒出薄荷叶子的轮廓:“薄荷叶子要绣得薄一点,用浅绿的线,边缘留些白,像带着露水;金银花的花瓣要分两层,外层用米白,内层用淡金,这样看起来有光泽。” 她一边绣,一边想起沈知远总说,她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比任何香料都好闻 —— 或许,这嫁衣上的药草,就是他们最特别的定情信物。
正绣着,沈知远提着一个油纸包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笑意:“阿薇,春桃,快尝尝西市新出的玫瑰酥,我排队买了好久。” 他把油纸包放在石桌上,打开来,里面的玫瑰酥粉粉嫩嫩,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春桃立刻放下针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吃!比上次的桂花糕还甜!”
林薇也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玫瑰的甜香在口中散开,带着一丝清爽的余味。她抬头看向沈知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怎么不吃?” 林薇把手里的玫瑰酥递到他嘴边。
沈知远张嘴咬了一口,声音带着笑意:“看你吃,比我自己吃还甜。” 他伸手,轻轻擦掉林薇嘴角沾着的碎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 —— 春桃在一旁偷笑,假装没看见,转身拿着绣布进了屋,给他们留了独处的空间。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石榴树的影子落在地上,斑驳交错。沈知远坐在林薇身边,拿起她绣了一半的嫁衣,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药草:“这薄荷绣得真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阿薇,等我们结婚后,我想把医馆的后院收拾出来,种上你喜欢的草药,再盖一间小书房,你可以把现代的医术写下来,以后教给更多人。”
林薇的心像被温水泡过,暖暖的。她靠在沈知远肩上,轻声说:“好。我还想教大家洗手、消毒,教产妇产后护理,让更多孩子能平安长大。” 她想起现代医院里的新生儿科,那些保温箱里的小生命,若是在唐朝,或许很多都活不下来 —— 她想改变这一切,和沈知远一起。
沈知远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坚定的力量:“我们一起做。不管是种草药,还是教医术,我都陪着你。”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的黄道吉日。这段时间,医馆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 沈老大夫忙着写请帖,邀请长安城里的同行和邻里;春桃忙着缝嫁衣、做喜帕;林薇和沈知远则每天一起去医馆坐诊,遇到疑难病症,两人一起商量,有时林薇说现代的医理,沈知远就帮她翻译成唐朝人能听懂的话,配合得格外默契。
有一天,之前被林薇救过的癫痫孩童和他的母亲来了,还带来了一篮子新鲜的鸡蛋。“林姑娘,沈公子,听说你们要结婚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妇人笑着说,“我家孩子现在再也没犯过病,都是你们的功劳!”
林薇看着孩子活泼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沈知远笑着收下鸡蛋:“多谢你们。以后孩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医馆找我们。”
这样温馨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婚礼当天。医馆里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屋檐,门上贴着大红的 “喜” 字,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坐满了前来道贺的人。
林薇穿着绣满桃花和药草的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坐在房间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能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能听到沈知远和客人打招呼的声音,还有春桃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新娘子,该出门啦!” 春桃笑着推开门,扶着林薇站起来。
林薇跟着春桃走到院子里,盖头下的视线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 是沈知远。他穿着红色的喜服,身姿挺拔,眼神里满是爱意,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沈知远伸出手,轻轻握住林薇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瞬间驱散了林薇的紧张。“阿薇,我来接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透过盖头,清晰地传到林薇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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