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密钥的金光尚未散尽,永恒之室的震动却引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西侧的石壁在轰鸣声中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浮雕,与之前见到的法老祭祀图案截然不同。
“这是……工匠的壁画?”林夏举起手电筒,光束照亮了第一幅浮雕: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围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凿子和锤子,中间站着个络腮胡男人,正用炭笔在石板上画着什么,神情专注得仿佛在雕琢星辰。
铁蛋的摄像头贴近石壁,控制器屏幕上跳出翻译:“首席工匠哈桑,带领七十二名工匠,于公元前2530年动工,为哈夫拉法老修建地下墓室。”
陈默的指尖拂过浮雕上的凿痕,触感粗糙却带着力量,仿佛能感受到千年前工匠握着凿子的力度。“这些不是官方记录,是工匠们自己刻的。”他指着壁画角落的一个小标记,像个简化的锤子,“这是他们的记号,相当于签名。”
沿着甬道往前走,壁画的故事徐徐展开:
哈桑站在金字塔顶端,手里拿着测绳,对着太阳的方向比划,旁边的年轻工匠递来水囊,他却摇摇头,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图纸——那图纸上的线条,竟与昆仑密钥的星图有着微妙的重合。
“他在利用星象校准墓室方位。”林夏惊叹,“比史料记载的早了整整三百年!”
下一幅壁画却透着沉重:一个年轻工匠不小心凿错了石块,被监工用鞭子抽打,哈桑冲上去挡在他身前,指着石块上的纹路大声争辩,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从他涨红的脸上看到愤怒与坚持。
“他在保护徒弟。”老周叹了口气,“匠人的心,都在手里的活计上,容不得半点敷衍,也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小张突然指着壁画上的一个细节:每个工匠的腰间都挂着个小小的圣甲虫木雕,与机械圣甲虫的造型几乎一样。“这是他们的护身符!”
铁蛋扫描后显示,木雕的材质与机械圣甲虫的内核一致,都是某种罕见的陨石合金。“他们早就发现了陨石的特殊能量!”林夏恍然大悟,“机械圣甲虫不是法老的造物,是工匠们用陨石碎片做的!”
甬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比永恒之室小了一半,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具简陋的木棺,棺木早已腐朽,露出里面的骸骨,骸骨的手指骨格外粗壮,指节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那是常年握凿子留下的印记。
骸骨的胸口,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盒子上刻着的,正是壁画上哈桑的络腮胡头像。
陈默小心翼翼地打开青铜盒,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卷麻布,麻布上用炭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几幅草图,画的竟是机械圣甲虫的内部结构,齿轮的咬合方式、能量传导的路径,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太阳,旁边写着“永恒动力”。
“这是……设计图!”小张激动得声音发颤,“他们不仅造了机械圣甲虫,还想让它永远运转下去!”
林夏展开麻布,发现背面还有几行字,铁蛋的翻译系统立刻工作起来:
“吾等七十二人,以血为墨,以骨为凿,将陨石之能藏于圣甲虫腹中。非为法老,非为永生,只为证明——匠人之手,亦可撼星辰。”
“哈桑留字,公元前2523年,卒于墓室封顶之日。”
“他把自己封在了这里!”林夏的声音带着哽咽,“监工要杀了所有工匠灭口,他就带着大家躲进了这条秘密甬道,用最后的力气刻下这些壁画,把真相留给后人。”
骸骨的手指旁,放着个小小的圣甲虫木雕,木雕的翅膀已经磨损,却依然能看出上面刻着的细小纹路——是七十二个工匠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有个小小的锤子标记。
陈默拿起木雕,入手竟带着一丝温热,不像历经千年的古物。他突然想起机械圣甲虫组成的防护罩,想起它们在密钥蓝光下的躁动,那些金属外壳下,分明跳动着属于工匠的心跳。
“机械圣甲虫不是意识的凝聚,是匠心的延续。”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哈桑他们把对技艺的执着、对伙伴的守护,都刻进了金属里,陨石的能量让这些执念活了下来,成了跨越千年的守护者。”
石室的角落里,还有一堆未完成的零件,青铜齿轮上的齿牙打磨得光滑如玉,显然是工匠们最后的作品。铁蛋用机械臂拿起一个齿轮,与机械圣甲虫身上的零件比对,完美吻合。
“他们到死都在干活。”小张的眼眶红了,“这才是真正的传奇啊……不是王侯将相,是这些把一辈子砸在手艺上的人。”
林夏突然发现,骸骨的手腕上,戴着个简陋的银环,银环上刻着个女人的头像,眉眼温柔。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着哈桑站在金字塔下,望着远处的村庄,手里拿着个一模一样的银环,仿佛在说“等我回家”。
“他也有牵挂。”林夏轻轻抚摸银环,上面的刻痕深浅不一,显然是哈桑自己刻的,“却还是选择了留下,守护伙伴,守护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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