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苗寨时,阿朵给每个人都送了新打的银饰:给陈默的是个刻着北斗七星的银坠,给林夏的是对蝴蝶纹银耳环,给老周的是个烟杆银套,给小张的则是个银制的小葫芦,说是能装驱虫药。阿云背着满满一篓酸汤鱼干,非要塞到他们车上,直到陈默答应下次带西安的羊肉泡馍来,他才红着脸停手。
越野车行驶在前往楼兰的戈壁公路上,窗外的景色从青山绿水变成了茫茫荒漠,远处的雅丹地貌像一群沉默的巨兽,趴在赭红色的大地上。小张正摆弄着一台新设备——是研究所特意配发的“智能机械犬”,代号“铁蛋”,通体银灰色,四肢是可伸缩的履带,头部装着360度旋转的摄像头和热成像仪,尾巴其实是个微型机械臂,能夹取小物件。
“铁蛋,扫描前方五公里地形。”小张对着手腕上的控制器下令,机械犬的眼睛亮起蓝光,头部旋转一周,控制器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三维地形图,连沙丘下的暗河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小家伙厉害啊!”老周凑过来看,“比我当年用的地质锤强多了,还能防沙防水?”
“何止啊!”小张得意地展示,“它还能破解简单的机关密码,自带AI语音助手,甚至能……”他清了清嗓子,“铁蛋,唱首歌。”
机械犬的扬声器里立刻传出跑调的《沙漠骆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林夏正在调试另一台设备——“全息投影仪”,能将扫描到的古建筑残骸以全息影像的形式还原。她调出楼兰古城的资料,投影仪在空中投射出一座繁华的古城,驼队、集市、穿着胡服的行人栩栩如生。
“根据史料记载,楼兰突然消失可能和地脉变动有关。”林夏指着影像中的一座塔形建筑,“这是‘太阳神庙’,传说里面有个‘时间沙漏’,能让人看到过去的景象。”
陈默的目光落在影像中神庙顶端的符号上,和昆仑密钥最新亮起的坐标完全吻合。“密钥指向的就是太阳神庙,看来‘时间的秘密’就藏在那里。”他摸了摸胸前的银坠,阿朵说这银坠能辟邪,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
抵达楼兰废墟时,已是傍晚。夕阳将沙丘染成金红色,断壁残垣在暮色中勾勒出苍凉的轮廓,风穿过土墙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古城在低声诉说。铁蛋率先冲进废墟,摄像头闪烁着蓝光,突然停在一处倒塌的城墙前,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怎么了?”小张操控着机械犬靠近,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场,频率与已知陨石碎片吻合,且……正在快速移动。”
“移动的能量场?”陈默皱眉,“难道是有人比我们先到,还在带着碎片移动?”
铁蛋的热成像仪显示,废墟深处有几个红点在移动,速度很快,不像是人类。林夏启动全息投影仪,扫描到红点所在的位置是太阳神庙的地宫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挡住,石板上刻着星象图。
“铁蛋,破解石板机关。”小张下令,机械犬的尾巴机械臂弹出一个探针,插入石板边缘的凹槽,屏幕上开始飞速跳动着代码。三分钟后,石板发出“咔嚓”声,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沙尘,铁蛋打头阵,头部的探照灯照亮了两侧的壁画——上面画着楼兰人祭祀的场景,他们捧着一个沙漏形状的物体,朝着太阳跪拜,最后一幅画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凿掉了。
“不对劲。”林夏突然停下脚步,全息投影仪扫描到壁画后的墙体是空的,“这里有暗门。”
铁蛋立刻用机械臂敲击墙面,找出了中空的位置。陈默用工兵铲撬开暗门,里面竟是个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沙漏,沙子是金色的,正缓缓流淌,却在流到一半时突然倒流回去,像是时间在循环。
“时间沙漏!”小张兴奋地想伸手去拿,铁蛋却突然挡在他面前,发出尖锐的警报:“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精神干扰波!接近者可能产生时间错乱幻觉!”
话音刚落,密室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和乾陵石壁上的黏液相似,却更加粘稠,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漩涡。陈默的昆仑密钥亮起蓝光,与沙漏产生共鸣,金色的沙子突然停止流动,悬浮在空中,组成一行古楼兰文。
林夏立刻用翻译器解读:“‘时间是闭环,起点即终点,闯入者将永远困在自己的执念里’。”她的话音刚落,悬浮的金沙突然炸裂,化作无数光点,密室里的景象开始扭曲——
陈默发现自己站在冰原上,赵伟正对着他笑:“陈默,你看我找到碎片了!”可下一秒,赵伟就被复眼生物吞噬,他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墙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林夏则回到了乾陵的墓室,陈默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镇魂俑的长矛,她怎么喊都喊不醒,眼泪落在他的伤口上,竟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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