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复眼生物:“这些不是怪物,是新人类的雏形。我们可以用陨石能量改写基因,让人类拥有自愈、适应极端环境的能力,甚至……永生。而北斗七星的坐标,就是启动这一切的钥匙。”
“用无数人的生命做实验,这也叫进化?”陈默厉声反驳,“赵伟,还有那些培养舱里的‘实验体’,他们都是牺牲品!”
“牺牲是必要的。”李教授的眼神冷了下来,“为了人类的未来,少数人的牺牲算得了什么?陈默,你手里的昆仑密钥是开启第五星的最后一把钥匙,把它给我,你可以成为新人类的先驱,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复眼生物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它的身体膨胀了一倍,体表的复眼数量激增,竟在背上长出了一对膜状翅膀,翅膀上布满了血管状的纹路,闪烁着星尘的金光。它不再吸收光点,而是猛地转身,翅膀一振,掀起一阵狂风,径直冲向李教授!
“怎么回事?”李教授脸色骤变,疯狂敲击拐杖,但杖头的红光在复眼生物面前毫无作用。复眼生物的核心处亮起刺眼的红光,显然已经脱离了控制。
“是星尘过量!”老周突然明白过来,“它的基因链崩溃了,现在是纯粹的破坏欲!”
复眼生物的翅膀扫过直升机,金属机身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燃油泄漏出来,在雪地上燃起蓝色的火焰。白大褂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却被复眼生物喷出的绿色雾气瞬间腐蚀成黑色的灰烬。
李教授转身想跑,却被复眼生物的一只触手缠住了脚踝。那触手像是由无数细小的鳞片组成,紧紧勒住他的小腿,鳞片边缘渗出的粘液很快腐蚀了他的裤腿,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皮肤。
“救我!陈默!救我!”李教授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疯狂地向陈默呼救,“我知道第五星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关掉它!”
陈默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血色冰晶。冰晶表面的纹路已经变得滚烫,红光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催促他做决定。
“第五星在哪?”陈默问道。
“在……在冰原下面!陨石核心就藏在冰层最深处的玄武岩里!”李教授疼得浑身发抖,“冰晶能中和它的能量!把冰晶扔向它的核心!快!”
复眼生物的另一只触手卷了过来,这次的目标是陈默手里的冰晶。陈默侧身躲过,突然注意到复眼生物核心处的红光中,竟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绿光——那是赵伟培养舱里金属装置的颜色!
“赵伟的意识还在!”陈默大喊,“他在引导我们攻击核心!”
他不再犹豫,将全身力气灌注到右臂,猛地将血色冰晶掷向复眼生物的核心。冰晶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穿过绿色的雾气,精准地命中了那团红光。
没有爆炸,也没有巨响。血色冰晶接触到核心的瞬间,突然融化成一道红色的液体,顺着复眼生物的血管状纹路蔓延开来。那些原本亮得刺眼的红光迅速黯淡下去,复眼生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庞大的身体开始像融化的冰雕一样坍塌,体表的复眼一个个熄灭,最终化为一滩黑色的粘液,渗入冰层下的黑暗中。
天空的漩涡失去了能量来源,开始缓缓收缩,金色的光点越来越稀疏,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灰蒙蒙的天空。
李教授瘫坐在雪地上,小腿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看着复眼生物消失的地方,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没用的……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第五星已经被激活,它会吸引更多的陨石碎片坠落……整个地球都会变成基因实验室……哈哈哈哈……”
陈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错了,赵伟的意识阻止了它。”
李教授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他的意识早就该被吞噬了……”
“因为他守住了最重要的东西。”陈默想起培养舱里赵伟起伏的胸口,“不是基因,不是力量,是人性。”
就在这时,林夏突然指着李教授的拐杖:“快看!他的拐杖在发光!”
李教授的金属拐杖杖头,那颗红色的宝石正在闪烁,发出和之前守门人胸口一样的红光。拐杖的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电路——赫然是和甬道壁面相同的超导线路!
“这拐杖……也是未来科技?”老周惊呼。
李教授看着拐杖,突然露出一丝了然的苦笑:“原来如此……我也只是个棋子。他们早就知道会失败,所以留了后手……”
他的话没说完,拐杖突然发出一阵强光,紧接着“砰”地一声炸开,李教授的身体瞬间被白光吞噬。当光芒散去,雪地上只留下一滩焦黑的痕迹,和赵伟后颈一样的血洞。
陈默走到焦痕旁,发现雪地上有一个微小的金属碎片,上面刻着一串数字:001。
“001?”林夏捡起碎片,“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投向冰原深处。那里的冰层下,似乎传来了更多的嘶吼声,像是有无数生物被刚才的能量波动唤醒。而他后颈的北斗七星印记,还在微微发烫,仿佛在预示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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