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项目会议室的空调风有点凉，苏晚刚把设计方案摊开在桌上，指尖还没碰到笔，就见林薇薇端着咖啡走到甲方李经理身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设计图，笑盈盈地说：“李经理，这是我跟苏小姐熬夜改的细节，您看裙摆珍珠这里，我建议加圈碎钻，更显档次，苏小姐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呢。”
苏晚的动作顿住了。那张设计图上的修改痕迹，分明是林薇薇昨天偷偷从她工作室草稿本上描的，还故意改了关键细节，现在倒成了“一起优化”的功劳。
“林小姐这话不对吧？”晓棠立刻上前一步，把手机里的设计记录调出来，“这是苏姐三个月来的设计草稿，每次修改都有日期，珍珠部分从一开始就定了不加碎钻，您这修改图，昨天才出现在我们工作室的草稿本上，怎么就成‘一起优化’了？”
林薇薇的脸白了白，手指捏紧咖啡杯，几滴咖啡洒在设计图上，她立刻红了眼眶：“晓棠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是看苏小姐太累，想帮她分担，没跟她提前说，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抢功劳的意思。”
“分担也不能瞎改啊。”李经理拿起苏晚的草稿本，翻了两页，语气带着点不满，“我们要的是‘星眠’系列的简约感，加碎钻反而破坏意境，林小姐要是没参与前期设计，就别乱提建议。”
林薇薇刚想再辩解，会议室门被推开，傅母拎着个手提袋走进来，径直走到林薇薇身边：“薇薇也是好心，你们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她跟着斯年跑项目这么久，懂的比你们多！苏晚，你也是，薇薇帮你你还不领情，非要让人说你小气？”
“妈，这不是小气，是原则问题。”苏晚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傅母，“我的设计有完整的过程记录，林小姐没参与任何环节，现在说是‘一起优化’，已经涉及到设计版权了。”
“版权？多大点事！”傅母毫不在意，从手提袋里拿出份文件，“这是傅氏的版权授权书，你签了，以后‘星眠’系列挂傅氏的名，薇薇也算半个设计者，这样对项目也好，甲方也更信任傅氏。”
苏晚看着那份授权书，指尖泛白。傅母和林薇薇真是步步紧逼，不仅要抢功劳，还要把她的设计彻底归到傅氏名下。她刚想拒绝，手机震了震，是夏冉发来的消息：“我查了，林薇薇昨天去打印店做了假的设计参与证明，我已经让助理把打印记录发你了，再敢抢功劳，直接告她侵权。”
苏晚心里一稳，把打印记录调出来，放在傅母面前：“妈，林小姐昨天做了假的参与证明，要是我现在报警，或者找媒体曝光，不仅她要承担法律责任，傅氏的名声也会受影响，这可不是你想的‘多大点事’。”
傅母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记录上的打印时间和内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林薇薇的眼泪掉得更凶，拉着傅母的胳膊：“傅夫人，我没有做假证明，是打印店弄错了，苏小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查一下就知道。”福伯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个U盘，“这是工作室走廊的监控，昨天林小姐偷偷翻苏小姐的草稿本，还拍了照，监控拍得很清楚。”
傅母看着福伯手里的U盘，再也没了之前的强势。林薇薇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全被拍下来了。
就在这时，傅斯年走进来，身后跟着陈默。他扫过桌上的文件和众人的脸色，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项目会要开始了，别在这儿闹。”
“斯年，是薇薇”，傅母刚想帮林薇薇辩解，就被傅斯年打断：“项目以苏晚的设计方案为准，版权归苏晚个人，傅氏不参与。”
林薇薇的瞳孔缩了缩，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斯年：“傅总，我……”
“你先出去。”傅斯年的语气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温度。林薇薇咬着唇，只能拎着包，不甘心地走了。傅母也没辙，狠狠瞪了苏晚一眼，跟着走了。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李经理拿起苏晚的方案，笑着说：“还是苏小姐的设计专业，就按这个来，我们尽快推进量产。”
苏晚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谢谢李经理信任，我会跟工厂对接好进度。”
项目会结束后，苏晚收拾方案，傅斯年突然开口：“城西项目结束前，别再提离婚。”
苏晚的动作顿住，抬头看着他：“你还是怕影响傅氏名声？”
傅斯年没否认，只是说：“至少现在不行。”
“我知道了。”苏晚没再多说，拎着方案跟晓棠一起走了。走到门口时，福伯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少夫人，老夫人后天回傅家，让您到时候跟她说说离婚的事，她帮您跟傅总谈。”
苏晚攥紧纸条，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抬头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傅斯年还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却透着点落寞。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了，这段只有交易和委屈的婚姻，她早就不想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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