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血刃兽王
猛虎在咆哮,盘石被粗麻绳绑着的双臂死死贴在背后,手腕处的皮肉已被勒得翻出红痕,每挣扎一下,麻绳就往骨缝里嵌深一分。他看着那团斑斓的影子从角笼旁猛地窜出,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凶光。
“躲!快躲啊!” 看台上的拓跋昭猛地站起来,手掌重重拍在栏杆上。视线里,猛虎的前爪已离地,锋利的爪子离盘石的胸口只有丈许远——他甚至能看清虎爪上还沾着白熊的碎毛,那力道,绝对能轻易拍碎人的肋骨!
可盘石的模样却像是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没动。拓跋昭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缝里渗出汗来,连呼吸都忘了。他身旁的玉公子却低笑出声,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昭公子急什么?不过是个奴隶,死了再换一个就是。你看这猛虎的架势,一爪就能结果他,倒省得咱们等了。”
拓跋狼也缓缓直起身,夹着的金烟斗在扶手上轻轻磕了磕,烟灰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子。他的目光扫过场中,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这奴隶倒还有点骨头,没吓得尿裤子。不过也就这样了——这只猛虎,可不是一般的野兽。” 他说着,对旁边的侍卫抬了抬下巴,“去,跟迈迈提王爵说,我赌这奴隶撑不过两回合。”
侍卫刚转身,场中忽然起了变化。就在猛虎的爪子即将拍到盘石胸口的瞬间,盘石猛地往左侧扑去,动作快得像林间的猎豹!他的膝盖重重磕在黄沙地上,带出一串沙粒,左臂却还是被虎爪扫到——“刺啦”一声,短衫的袖子被撕成碎片,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翻开来,鲜血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滴,落在沙地上,瞬间被吸干,留下暗红的印记。
“好!”看台上的贵族们爆发出欢呼声,王爵拍着大腿笑:“精彩!!这奴隶还挺会躲!!”
盘石趴在地上,左臂的剧痛像火烧般窜进骨髓,他咬着牙没哼出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死!兰玥还在牢里等着我,阿度还被关着,我要是死了,他们俩就彻底没指望了!他抬起头,视线扫过场中——刚才猛虎扑空时撞翻了装满羊肉的小推车,断裂的木杆散落在地上,最粗的那根足有手臂粗细,顶端还带着尖锐的木刺。
那是唯一的生路。
猛虎扑空后显然恼了,它转过身,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尾巴像钢鞭在身后甩动,卷起地上的黄沙。它盯着盘石,眼睛里满是狠厉,脚步缓缓往前挪动,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这是野兽捕猎时的姿态,先用气势压制猎物,再找准时机致命一击。
盘石能感觉到背后的麻绳勒得更紧了,血液顺着胳膊流到手腕。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左臂的剧痛,慢慢往后退,目光始终盯着猛虎的眼睛——从小父亲盘石夯就教过他,对付野兽,不能怕,要盯着它的眼睛,让它知道你不是好惹的。“野兽再凶,也怕不要命的。”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南溟山林特有的潮湿气息,“找它的弱点,眼睛、喉咙,只要击中一处,就能赢。”
“还想躲?”玉公子嗤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银杯抿了口奶酒,眼神里满是嘲讽,“就算他能拿到那根断木,难道还能打过猛虎?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拓跋狼也点了点头,吐出个烟圈:“这奴隶要是真能赢了猛虎,倒也算个奇事,不过可能性不大。这只的猛虎,牙能咬碎骨头,爪能撕破皮肉,当时捕捉他的时候,咱们足足有五十士兵花了两天两夜,耗得它精疲力尽才捉到。”
拓跋昭却没心思听他们说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盘石的动作。他看着盘石慢慢往后退,离断木越来越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再快点!猛虎要扑过来了!他下意识地往台阶下走,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侍卫拦住了:“昭公子,陛下有令,贵族不得擅自下场。”
“让开!”拓跋昭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怒火,“他是我的朋友!!!他要是死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侍卫却丝毫不退,只是躬身道:“昭公子,请您体谅属下的难处。” 拓跋昭看着场中越来越近的猛虎,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盘石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兰玥怎么办?去哪里找兰玥?兰玥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不会的,兰玥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盘石也不会死,他那么厉害,一定能赢。
场中,猛虎终于失去了耐心。它猛地往前一窜,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巨大的身躯带着风声,直扑盘石的后背!盘石早有准备,在猛虎扑来的瞬间,他猛地往前一扑,身体贴着地面滑出去,刚好躲过猛虎的扑击。同时,他伸出右脚,狠狠踹在断木的一端——那根带着木刺的断木瞬间弹起来,刚好落在他面前。
“好!” 拓跋昭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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