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力撼冰城
黑铁城的教武场结着一层薄冰,阳光反射在结冰的土地上,隐隐泛着晶莹的光。
纥石烈一群壮汉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在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下,冒着热气,泛着油光,与弘吉剌的骑手们围作一圈,吆喝声震得房檐上积雪簌簌往下掉。
赫黎站在武斗场中央,八尺高的身量像座黑铁塔。下巴线条锋利如刀削,鼻梁高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泛起狼一般的凶光。此刻他正扯掉身上的熊皮袄,露出布满伤疤的脊背——左肩胛骨处有道月牙形的旧伤,是被黑熊抓的;右腰侧的箭伤还泛着粉红,正是柳溪村突围时留下的;最狰狞的是后颈那道贯穿伤,皮肉外翻着,那是前年,为了护着赫闵,被腾龙国的长矛豁开的。
“赫黎兄弟这身子骨,是铁打的不?” 弘吉剌的勇士巴特尔甩着胳膊笑骂,他刚和赫黎摔了三跤,此刻胳膊还在发麻,“零下十几度光膀子,纥石烈战士都这么彪悍的吗?”
赫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哈哈,我们在雪地里滚三天都冻不死,这点风算什么?”他突然攥紧拳头,胳膊上的肌肉贲张起来,青筋像一条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敢不敢再比一场?”
“比就比!”巴特尔解下腰间的弯刀扔给同伴。“但这回不比摔跤,比力气!” 他指着场边那根城门栓——整块玄铁铸就的石柱,足有丈余长,盆口一般粗,平日里二十几个壮汉合力才能挪动,是为加固城门时特意锻造的。
赫闵和阿古拉正站在观礼台上喝酒,闻言都放下了碗。阿古拉眯起眼睛打量那石柱,喉结动了动:“这柱子少说有千斤重,巴特尔怕不是疯了?”
赫闵笑了,往阿古拉碗里斟满酒:“你等着看好戏。”
教武场上已经炸开了锅。纥石烈的汉子们拍着胸脯起哄,弘吉剌的骑手们则赌赫黎举不起来。
巴特尔抱着胳膊站在石柱旁,仰头看赫黎:“只要你能把它抱起来,我把我的雪雎马送给你!”那匹‘雪雎’马是弘吉剌岱钦赐给他的,是他在节日博克时获胜的奖励,跑起来四蹄生风,不管在多坎坷的土地上,都能日行八百里。
赫黎没接话,只是稳稳地走到石柱前,伸出蒲扇般大手。手掌宽厚都能盖住寻常人的脸,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血痂,虎口处布满老茧,那是常年握狼牙棒磨出来的。他围着石柱转了两圈,突然弯腰,双臂如铁钳般扣住柱身,肩胛骨发出 “咔吧” 一声脆响。
“啊!!!” 他低吼一声,丹田气猛地往上提,脊梁骨瞬间绷得像张满弓。玄铁柱贴着地面微微颤动,冻土被撬起冰碴。观礼台上的阿古拉猛地坐直了身子,手里的酒碗差点脱手——他见过无数勇士,却从没见过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撼动这石柱。
“再加把劲!弟弟!”赫闵攥紧拳头,暗暗为弟弟使劲加油。布顺达站在他身后,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赫黎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旧伤处的皮肉被扯得发白。他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混着野兽般的嘶吼,玄铁柱竟被他生生抱离了地面半尺!
“我的天!”弘吉剌的骑手们惊呼起来,巴特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皮囊酒袋“啪”地掉在地上。
纥石烈的汉子们则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赫黎的双臂还在往上抬,玄铁柱离地面越来越高,他的脚在冻土上踩出两个深深的坑。阳光照在他汗涔涔的皮肤上。
他的腰上那道箭伤裂开了,渗出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血痂。
可他浑然不觉,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仿佛在与整个大地较劲。
“二哥又在意气用事了,那门柱近千斤重呢?”福灵都拽着布顺达的手,小声嘟囔。
石柱在赫黎怀里稳如泰山,连晃动都没有。观礼台上的阿古拉已经站了起来,酒洒在狐皮袄上都没察觉,他突然对赫闵说:“这等神力,还是寻常人类吗?简直天神下凡!”
赫闵颇为自豪,弟弟从小非常顽皮,但是天生神力,赫黎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而他总是吃剩下的饭菜从不挑食,想起每次有危险,弟弟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他说“我就是哥哥最坚实的盾!”。
“哇!!足足有十息!”福灵都激动的声音传来。
赫黎猛地松开手,玄铁柱“轰”地砸在地上,震得整个斗武场都在抖,冻土裂开蛛网般的细纹。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捂着后腰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气在他嘴边凝成浓雾。
“赫黎兄弟!”巴特尔第一个冲上去,不顾族人诧异的目光,一把抱住赫黎的肩膀,“你赢了!‘雪雎’归你了!”
赫黎摆摆手,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纥石烈的汉子们涌上来,把他抬起来往天上抛,欢呼声差点掀翻教武场的顶棚。弘吉剌的骑手们也跟着叫好。
“痛快!”阿古拉大步走进场中,夺过巴特尔的酒囊一饮而尽,“赫黎兄弟这神力,当得起‘北狄第一勇士’,不‘鸿蒙第一勇士’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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