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图蒙暗谋
热闹的节日大会,喧嚣声渐渐散去,夜色慢慢覆盖住散落的穹庐。猎人们扛着猎物往回走,孩子们还在追逐打闹,银碗碰撞的声响与马奶酒的香气,在晚风里慢慢淡去。
唯有穹庐群西侧的阴影里,弘吉剌?图蒙正攥着一枚雕刻着狼纹的玉佩,那是北漠君临国三皇叔拓跋狼的信物,也是他欠下巨额债务的“凭证”。
五年前,图蒙借着去边界“巡查”的名义,偷偷见了拓跋狼。君临国的三皇叔,穿着绣金的绸缎长袍,手指上戴着满是宝石的戒指,说起话来慢悠悠的,却字字都像钩子:“图蒙大人想要的珠宝、石漆、还有能醉倒烈马的葡萄酒,本王都能给你。只是——”
拓跋狼晃了晃手里的银酒壶,酒液里映出图蒙贪婪的脸,“本王要的,是弘吉剌草原的通路。将来君临国的商队要过草原,弘吉剌人,不能拦。”
图蒙当时想都没想就应了。他太想要那些华丽的珠宝,太想要珍贵的石漆涂在自己的箭上,点燃的箭矢,是超绝的杀伤力武器,;更想抱着美人,喝那些能让人忘乎所以的葡萄酒,他喝够了马奶酒。可他没算到,拓跋狼的“馈赠”来得快,要的“回报”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如今他欠的钱,早已是把自己的牛羊、穹庐都卖了也还不清的数字。拓跋狼上个月派人来传话,语气里已经带了威胁:“要么,让商队顺利过草原;要么,图蒙大人就自己来君临国‘抵债’。不过,本王听说,弘吉剌的汉子,骨头都硬,怕是不愿做阶下囚吧?”
正是这逼到眼前的债务,让图蒙彻底红了眼。他不能去君临国当囚徒,更不能失去现有的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夺取弘吉剌的族长之位。只要成了家族长,他就能下令让君临国的商队通行,还能以 “部落扩张” 的名义,带着族人去抢拓跋家的宝石矿——到时候,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得到更多的财富。至于大哥岱钦的信任、侄子阿古拉的安稳,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一枚宝石值钱。
“四叔?”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图蒙的思绪。
图蒙猛地回头,看见弘吉剌?琪琪格正提着裙摆走过来,发绳上的鹰羽在暮色里摇晃。她刚送完族里的老阿妈回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图蒙。
琪琪格心里有些奇怪——这位四叔今天在看台上一直阴阳怪气,现在又躲在阴影里,眼神怪怪的。
图蒙很快收敛了眼底的阴鸷,脸上挤出一抹自以为“温和”的笑,上前两步拦住琪琪格的去路:“琪琪格,叔找你有事。”
穹庐的阴影刚好笼罩住两人,旁边拴着的马偶尔打个响鼻,远处的喧闹声变得模糊。琪琪格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四叔有什么事?要是关于今天大会的事,咱俩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大会的事。” 图蒙往前凑了凑,语气突然变得油腻起来,眼神在琪琪格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打量一件猎物,“琪琪格,你今年十八了吧?草原上的姑娘,像你这么大,早就嫁人了。”
琪琪格心里更不舒服了,攥紧了手里的马鞭:“四叔想说什么?”
“叔想说,”图蒙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诚恳”,“叔喜欢你。你是弘吉剌最英气的姑娘,箭术好,性子也烈,跟那些扭扭捏捏的丫头不一样。叔想娶你,做叔的妾。”
“噗嗤” 一声,琪琪格直接笑了出来。她像是听到了草原上最好笑的笑话,弯着腰,发绳上的鹰羽都跟着颤动:“四叔,你没开玩笑吧?你今年四十四了,居然想娶我做妾?”
图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语气沉了下来:“琪琪格,你别不识抬举!娶你做妾是你的福气!你以为你能嫁什么样的人?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年轻猎手,能给你珠宝?能给你豪华的穹庐?”他以为琪琪格会像其他姑娘一样,被珠宝、华丽的穹庐吸引。
琪琪格直起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神里满是不屑:“四叔,我不管你有多少珠宝,也不管你的穹庐多漂亮。我琪琪格要嫁的人,得能在马背上赢过我,能一箭射中百米外的靶心,而不是像你这样,躲在阴影里,想娶晚辈做妾的懦夫。”
“懦夫?”图蒙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涨红,伸手就要去抓琪琪格的手腕,“你个丫头片子,敢这么跟叔说话!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琪琪格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扬起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图蒙面前的草地上,尘土溅了他一脸。她眼神锐利如鹰,语气里满是警告:“四叔,你再乱动,我就喊人了!阿爸还在前面的穹庐里,要是让他知道你对我做这种事,你觉得他还会容你吗?”
图蒙的动作僵在半空。他最怕的就是大哥岱钦。若是岱钦知道他不仅觊觎族长之位,还想强迫琪琪格做妾,定会废了他的身份,把他赶出部落,到时候,别说还债,就连在草原上立足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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