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混沌裂缝还在扩大,青黑色的邪族士兵像蝗虫似的往下跳,骨刀上的煞气裹着“死寂”情绪,铺天盖地压下来。刚被打散的巨型祭坛,此刻又被邪族首领的骨杖激活——那颗人头大的黑色晶体“嗡”地亮了,裂缝里的混沌之力顺着晶体往下流,祭坛上的符文重新亮起,淡灰色的煞气不再是零散的毒蛇,而是凝成了一道巨手,直直抓向看台上的修士,所过之处,星穹石地面“滋滋”冒烟,连元婴修士布下的防御光罩都在颤抖。
“结阵!快结阵!”紫极宗宗主嘶吼着,手里的紫袍挥得飞快,元婴中期的灵力凝成一道金光屏障,挡住煞气巨手。可煞气太浓,金光屏障“咔嚓”裂了道缝,老宗主嘴角溢出血,声音发颤:“撑不住了!这混沌之力,比元婴后期还强!”
中域联盟的盟主也慌了,金色令牌往祭坛方向扔去,令牌炸开的金光却像投入墨池的火星,瞬间被煞气吞了。他看着裂缝里越来越多的邪族士兵,脸色惨白:“完了……这下真完了……万宗大会的天才,都要成混沌的养料了……”
看台上的修士彻底慌了,有的抱着头尖叫,有的跪在地上哭,还有的想硬闯煞气屏障,却被邪族士兵一刀砍倒,尸体瞬间被煞气腐蚀成黑泥。反猎杀联盟的成员紧紧靠在一起,石敢当扛着拐杖,后背护着姜璃和柳如烟,胳膊上被煞气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混着煞气往下滴,却死死咬着牙:“俺不准你们伤害俺老大!不准伤害联盟的人!”
凌清雪站在林孞身边,长剑早已被煞气染黑,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依旧举着剑,淡蓝色的灵力裹着剑刃,一次次劈向冲过来的邪族士兵:“阿林哥,别慌!我们还有情绪领域,还有联盟……我们能赢!”
林孞没说话,他的手指在发抖——不是怕,是道心在发烫。情之道种像颗烧红的星子,在胸口里“咚咚”跳,比任何时候都剧烈。他的情绪领域早就铺展开了,此刻正像张网,兜住了全场数十万修士的情绪:有石敢当的“勇气”,凌清雪的“信任”,联盟成员的“希望”;有烈火宗弟子的“愤怒”,碧水门修士的“坚韧”;还有那些散修的“求生欲”,小门派弟子的“不甘”……这些情绪以前是零散的光,此刻却因为混沌的压迫,慢慢往一起聚,像无数条小溪,汇向他这处大海。
“不行……这样不够……”林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他之前的领域都是小范围的,最多覆盖一片树林,可现在要覆盖整个广场,要引动数十万人的情绪,道心像被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他眼前发黑。
邪族首领注意到他的异常,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胸口,骨杖一挥,一道比之前粗十倍的煞气巨手,直直抓向林孞的道心:“就是你这小子毁了虫卵!今天,我先挖了你的道种,吸了你的情绪之力!”
“不准碰他!”凌清雪第一个冲上去,长剑直刺煞气巨手,可剑刃刚碰到煞气,就“当啷”断成两截,她被巨手余波扫中,“哇”地吐了口血,摔在林孞身边,却还伸手去抓他的衣角:“阿林哥……别放弃……”
石敢当也冲了上来,拐杖往地上一砸,肉身爆发出淡金色的光——是《星辰炼体诀》的前半部分,他拼尽全身力气,挡住煞气巨手的边缘:“老大!俺帮你扛着!你快想办法!俺能扛!”
可他怎么扛得住?煞气巨手轻轻一捏,石敢当的拐杖“咔嚓”断成两截,他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甩出去,重重撞在看台上的石柱上,一口鲜血喷出来,却还咧嘴笑:“老大……俺还能打……”
林孞看着身边倒下的凌清雪,看着吐血的石敢当,看着联盟成员们虽然害怕却依旧举着武器的样子,看着广场上那些还在反抗的修士——一个十三四岁的散修少年,手里攥着把生锈的铁剑,明明在发抖,却还往邪族士兵身上砍;一个穿蓝衫的女修,怀里护着个受伤的小弟子,用身体挡住煞气……
这些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道心里。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点疯,也有点释然。
“藏什么藏啊……”林孞抹掉嘴角的血,缓缓站直身体,胸口的情之道种“嗡”地炸开,淡紫色的光不再是之前的柔和,而是像火山喷发似的,猛地往外涌,“情之道,本就是以众生情绪为基……以前我怕领域太大控制不住,怕被人当成怪物……可现在——”
他猛地抬手,声音裹着情绪之力,像惊雷似的炸响在整个广场:“在场的各位!混沌邪族想把我们当养料!想毁了我们的家园!你们甘心吗?!”
没人回答,可看台上的修士们慢慢抬起头,眼里的绝望少了点,愤怒多了点。
“你们的家人还在等你们回去!你们的宗门还需要你们守护!你们的道心,难道要被这些邪族的煞气吞噬吗?!”林孞的声音更响了,情绪领域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扩大,覆盖了整个星穹广场,“把你们的愤怒!把你们的希望!把你们的勇气!都给我——让这些邪族看看,我们洪荒修士的情绪,不是他们能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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