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抽出剑，甩掉残留组织。他盯着其中一只的腹部，发现甲壳接缝处刻着极小的纹路，像是人为烙印。
“不是野的。”他说，“有人养过。”
李冰没回应。她正蹲在第一只毒蝎旁，用法杖拨开沙土。毒蝎破沙的位置下方，有一块平整石板，边缘露出一角浮雕——螺旋纹环绕星点，风格与她在古籍上见过的星序遗迹一致。
“这儿不止有蝎子。”她站起身，“下面有建筑。”
莉莉重启探测仪，切换至双频穿透模式。屏幕缓慢刷新，地下三米处显现出空腔轮廓，呈矩形，四壁规则，明显是人工结构。
“至少是个房间。”她说，“顶部可能塌了，但主体还在。”
“总比在外面强。”白云飞抹了把脸上的沙，“风越来越大，再耗下去护盾会崩。”
李冰点头，抓起背包背好。她把吞天葫挂在腰侧，让葫芦口朝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能量波动。三人顺着石板边缘挖，沙土松软，很快清出半扇门框。
门早已腐朽，只剩两侧立柱。墙上浮雕残缺，但能看出曾经镶嵌过某种发光晶体。白云飞先进去探路，剑在前，脚步极轻。
里面是个主室，约莫十步见方。屋顶塌了一角，沙堆占去三分之一空间，其余区域勉强可站人。墙壁上有深槽，像是曾安装过能量导管，现已断裂。
李冰跟进来，立刻察觉空气中有微弱的能量残留。她取出吞天葫，让它悬在胸前。葫芦轻轻震颤，缓缓吸进一丝灰蒙蒙的雾气，随后吐出淡淡银光，扩散成一层薄罩，覆盖三人呼吸区域。
“里面有诅咒残余。”她说，“已经被净化了大半，但长时间待着还是会头晕。”
白云飞走到入口处，用剑插进沙地，竖起一块临时警示牌。他又拆下飞毯的一截锚链，绑在门框上当警报线。
莉莉则摊开设备包，逐项检查。水囊密封层有细微裂痕，她用备用符纸临时封住。通讯器信号全无，估计是沙暴干扰。只有探测仪还剩一点电量，但她不敢再开机。
“我们得省电。”她说，“等风停了再想办法联系学院。”
李冰靠墙坐下，把吞天葫放在腿上。葫芦持续吸收外界紊乱能量，转化为稳定场，护盾数值缓慢回升。她闭眼调息，体内灵脉与葫芦共鸣，节奏渐渐平稳。
白云飞守在门口，背对着她们，手始终没离开剑柄。
莉莉忽然低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
没人回答。
风拍打着残墙，沙粒偶尔滑落。室内唯一的声音，是吞天葫规律性的轻微震颤。
她盯着地面那块石板，想起飞毯上消失的黑点，还有毒蝎甲壳上的烙印。
“那些蝎子，”她终于开口，“它们是从里面出来的吗？”
李冰睁开眼，看向她。
白云飞也转过头。
就在这时，吞天葫猛地一跳，表面银纹骤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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