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裂开新缝的瞬间,陈凡已经转身进了柴房。
他没看那三块试炼石,也没再理窗台外那张飘走的传音符。脚刚踩上门槛,袖口暗袋里的药瓶就轻轻震了一下——那是他昨晚刻好吴坤符文的执法堂特供丹药,现在瓶身微烫,说明有人动过阵法探查。
他把铁剑靠在墙角,顺手将药瓶搁在窗台最显眼的位置。
天刚亮,库房那边就有动静。两个杂役模样的人拎着水桶往这边走,低着头,脚步却慢得不像打水。陈凡坐在桌边,低头摆弄陶罐,耳朵却听着外头。
那两人在窗前顿了顿,其中一个袖口一抖,半包褐色粉末滑出来,正要往药瓶上洒。
陈凡抬手,一缕掌风贴地扫出,不带风声,却精准撞在那人手腕上。药包飞起,粉末洒地,刚沾土就“嗤”地冒起紫烟,地面被腐蚀出几个小坑。
“区区腐骨散,也敢往执法堂的药上撒?”
那人脸色一白,另一人转身就跑。陈凡没追,只把药瓶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瓶身符文完好,但刚才那阵探查的波动还在,是从执事堂方向来的。
他冷笑一声,把药瓶收进怀里,转身进了密室。
灵兔早就在里面等着了,蜷在角落,耳朵朝门缝竖着。陈凡把它抱起来,从空间取出残碑,贴在它耳后。金瞳一亮,空中立刻浮出几道淡线,像烟雾画出来的路径,从柴房一路延伸出去,拐过演武场,直指执事堂后头的库房。
他顺着线往外走,没走正门,贴着墙根绕到库房侧面。窗户关着,但缝隙里透出一股味——酸腐,带点铁锈气。他闻过这味,三年前陈家坳被屠村那晚,血煞教的人就是用这种药粉迷倒守村狗的。
他抽出铁剑,运起《裂天剑诀》的“星陨”变招,剑气凝成一线,从窗缝刺进去。剑气入屋的刹那,残碑上的血痕轻轻跳了一下,空间里浮出一行字:**蚀魂粉,三年前血案同源**。
陈凡收剑,后退两步。就在他转身时,脚后跟碰倒了墙边一摞账册。册子散开,其中一本翻到中间,页角印着半个血指印,颜色暗红,边缘发黑。
他蹲下,把那页和自己藏在空间里的染血账本并排比对。两枚血纹对上,纹路完全一致,连指节处的裂痕都一模一样。
他盯着那印子看了两秒,起身就走。
回柴房的路上,他顺手从药园边挖了点土,混着九叶兰汁液搓成泥丸,塞进水缸底部。他自己的水碗就放在桌边,清亮亮的。
到了晚上,他端起水碗,指尖刚触到碗沿,肩上的金纹就微微发烫。他不动声色,假装喝了一口,实则用真气裹着水,悄悄导入空间。灵气一蒸,水汽里浮出一层淡青色粉末,遇热即化,不留痕迹。
不是腐骨散,也不是蚀魂粉,是“断脉散”——一种专门针对聚灵境以下修士的泻药,发作慢,但会让经脉暂时淤塞,练不了功,走不了路。
他把碗放下,从空间取出一颗改造过的丹药。外表和执法堂特供一模一样,刻着吴坤的符文,内里却加了九叶兰的催吐成分。他把丹药放进枕头底下,自己躺下,闭眼。
半夜,门缝底下有光闪了一下。
陈凡没动,呼吸平稳。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地板有微震——是王铁山,右腿旧伤走不稳,每次落地都会比左腿慢半拍。
那人走到床边,停了两秒,伸手去拿枕头下的药瓶。
指尖刚碰到瓶身,丹药突然炸开一团金雾。雾里浮出一道虚影,正是吴坤的声音:“执法堂特供品,也敢动?”
王铁山猛地缩手,后退三步,撞翻了桌子。
陈凡睁开眼,从密室走出来,手里提着铁剑。
“王管事,这丹药的味道,熟悉吗?”
王铁山站直身子,脸色发青:“我……我是来检查你有没有私藏违禁药——”
“那你查的是枕头底下,还是瓶身符文?”陈凡打断他,“执法堂的药,谁给你的权限开?”
“你——”王铁山咬牙,“你一个杂役,凭什么用特供丹?”
“凭吴长老默许。”陈凡把药瓶拿起来,对着月光晃了晃,“你刚才那一下探查,用了执事堂的‘窥灵阵’吧?可惜,阵法波动太急,反倒暴露了你。”
王铁山没说话,手攥紧了腰间的铁戒。
陈凡把药瓶收好,从怀里掏出那本染血的账册,摊在桌上,又把库房翻出的那本并排摆上。两枚血指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纹路开始延伸,像活过来一样,慢慢拼出一段残图——一条隐秘通道,从外门库房直通禁地药园的石门。
他想起什么,从空间调出记录:每到卯时,看守药园的瘸腿老头就会离开,而王铁山总在那个时辰绕道后山,说是巡查,但从不走正路。
他撕下一张传音符,把推演后的地图拓上去,直接投向吴坤住处。符文刚消散,空间里的血珠剑谱突然一震,浮出一行血字:**王铁山,血煞教余孽**。
陈凡握紧铁剑,剑身上的金纹和那行字同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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