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仙六封阵的符文在谷中流转,离凝的指尖凝结着淡淡的冰雾。三日来,她的玄冰血脉在混沌气的滋养下愈发精纯,筑基顶峰的瓶颈已有了松动的迹象。陆明宇坐在对面,手中捧着卷泛黄的古籍——那是从白石城坊市淘来的《蛮州异兽录》,正看到记载蚀骨藤的章节。
“秦大哥,你看这个。”离凝突然指着书页上的插图,“这藤条的毒性,和断魂崖的妖蟒鳞片很像。”
陆明宇顺着她的指尖看去,插图旁的注解写道:“蚀骨藤,生于幽冥裂缝附近,以生灵灵力为食,其毒需玄冰玉髓方可解。”他心中一动,刚要开口,神识却突然绷紧——百里之外,一道紫芒正破空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有人来了。”他猛地合上古籍,玄铁剑瞬间出鞘,“是化婴修士。”
离凝的冰雾骤然凝聚,掌心的避妖石泛起蓝光:“是敌是友?”
“不清楚。”陆明宇的神识紧紧锁定那道紫芒,“他的灵力很紊乱,像是受了重伤。”
话音未落,紫芒已到谷口。那是个身着紫衣的童子,身高不过四尺,面容却布满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在谷中盘旋一周,目光扫过禁仙六封阵的隐痕时微微一凝,随即身形一晃,竟直接穿阵而入。
“破阵手法很老派。”陆明宇心中一凛,这童子用的竟是早已失传的“缩地符”,看来绝非普通修士。
紫衣童子落在离二人五十丈外,刚要迈步,却突然踉跄了一下。他捂着胸口蹲下,嘴角溢出丝黑血,紫袍下的肩膀处隐约能看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气正顺着伤口缓缓蔓延。
“是恶灵老祖的戾气。”离凝的声音带着惊悸,“义父的手札里记载过,这种黑气会吞噬修士的灵力。”
陆明宇握紧玄铁剑,混沌气在体内蓄势待发。这童子虽身受重伤,但化婴修士的底蕴仍在,若是突然发难,他未必能护住离凝。
紫衣童子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警惕,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如破锣:“两位小友,老夫并非来寻衅的。”他从怀中掏出块玉佩,玉上刻着半朵莲花,“若信得过玄冰潭的信物,还请借个地方调息片刻。”
陆明宇瞳孔微缩——那玉佩与苏清鸢的白玉剑剑柄纹饰一模一样。他对视离凝一眼,见少女点头,便撤去了身前的剑气:“前辈请自便,我等不会打扰。”
紫衣童子松了口气,盘膝坐下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玉瓶,倒出三枚朱红色的丹药。丹药入口的刹那,他周身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伤口处的黑气与丹药的红光激烈碰撞,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是镇魂丹。”离凝低呼一声,“义父说这是玄冰潭的秘药,能暂时压制幽冥戾气。”
陆明宇却注意到童子袖中的一角——那里绣着只展翅的玄鸟,与莽皇山的族徽有七分相似。他心中疑窦丛生,刚要开口询问,却见童子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不好!”陆明宇身形一晃来到近前,玄铁剑的混沌气顺着指尖注入童子体内。金光与黑气碰撞的刹那,他突然看清了伤口的形状——是被某种利爪撕裂的,边缘还残留着妖狼的妖气。
“是天狼妖修?”他沉声问道。
紫衣童子虚弱地点头,断断续续道:“那畜生……勾结恶灵老祖……偷了玄冰潭的镇潭之宝……”
离凝突然惊呼:“是镇魂石?”
童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姑娘竟也知晓?那石头能……能封印裂缝,若被恶灵得去……”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气顺着七窍溢出,“老夫……老夫是玄冰潭的守石人……求小友……将这枚玉简……交给苏清鸢仙子……”
一枚青色玉简从他袖中滑落,陆明宇接住时只觉入手冰凉,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就在此时,童子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那枚刻着莲花的玉佩。
离凝捂着嘴轻泣起来:“他和义父一样,都是为了守护镇魂石……”
陆明宇握紧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玉简里记载的并非什么秘辛,而是幅地图,标注着万妖岭祭坛下的冰棺位置,旁边还画着个诡异的符号,与离凝冰棺上的纹饰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他突然明白过来,“苏师姐让我们来万妖岭,不只是为了救金睛子的儿子,更是为了这冰棺里的东西。”
离凝擦了擦眼泪:“那符号是玄冰族的守护印记,只有血脉纯正者才能激活。”她看向陆明宇,眼中闪烁着决然,“秦大哥,我们去祭坛吧。”
陆明宇点头,将玉佩递给离凝:“这是守石人的信物,或许能派上用场。”他转身望向谷外,紫芒消逝的方向隐约传来狼嗥,“天狼妖修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得尽快动身。”
禁仙六封阵的符文缓缓隐去,白疾舟在霞光中升空。离凝握着玉佩,指尖的蓝光与玉佩的清辉交相辉映,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觉醒。陆明宇站在舟首,玄铁剑的混沌气与玉简上的符文产生共鸣,他知道,一场关乎蛮州存亡的决战,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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