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阳辰那双看似平静却暗藏锋芒的眼睛，陆明宇指尖悄然凝聚起混沌之力。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暴起发难。但他更清楚，此时动手绝非明智之举——且不说欧阳辰的真实实力深不可测，单是这试炼之地的禁制就足以让他投鼠忌器。
“欧阳道友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陆明宇缓缓收敛气息，将易容术解除，露出原本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五官虽不及欧阳辰俊朗，却透着一股沉稳坚毅，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欧阳辰折扇轻摇，目光在陆明宇脸上流转片刻：“陆兄连破三阵时所用的手法，与莽皇山典籍中记载的‘玄天步阵’如出一辙。何况，整个元丰帝国敢孤身闯天焱山脉的成丹修士，除了陆兄，恐怕再无第二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更何况，能让天机子师尊特意叮嘱留意的，也只有你这位莽皇山少主了。”
陆明宇心中一凛。天机子竟早已注意到自己？看来这场赌斗从一开始就没那么简单。他压下心中的波澜，淡淡道：“既然身份已明，欧阳道友不妨直说，接下来打算如何？”
“简单。”欧阳辰指向那座刻着“止步”二字的牌楼，“后面还有三座上古法阵，每一座都足以困杀成丹顶峰修士。你我若各自为战，恐怕都难在一日内破阵。不如暂时联手，破阵之后再论胜负，如何？”
陆明宇沉吟片刻。他手中的禁仙六封阵虽强，却未必能应对上古法阵，且灵石消耗巨大，若是陷入持久战，胜算渺茫。欧阳辰的提议虽有风险，却是当前最优的选择。
“可以。”陆明宇点头，“但需约法三章：不得暗下杀手，不得抢夺对方破阵所得，破阵后各凭本事争夺出口。”
“一言为定。”欧阳辰折扇一合，率先向牌楼左侧走去，“我一位师兄曾闯过此处，据他所说，左侧法阵以土属性为主，相对容易破解。”
陆明宇紧随其后。穿过牌楼的刹那，一股柔和的能量包裹住两人，眼前景象陡然变换——原本预想中的荒漠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谷。数丈高的岩石形态各异，有的如狰狞巨兽，有的似持剑武士，透着一股蛮荒之气。
不对！”欧阳辰面色骤变，“我师兄说此处是‘流沙河阵’，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明宇神识扫过四周，眉头紧锁：“这些岩石蕴含着上古阵纹，能随闯入者的气息变化形态。你我二人同入，阵法自然与单人闯入时不同。”他指着一块形似牛头的岩石，“小心，这些怪石可能会化作妖兽。”
话音未落，那牛头岩石突然震动起来，灰黑色的石皮剥落，露出覆盖着粗硬毛发的躯体。三四丈高的妖牛轰然落地，四蹄踏得地面震颤，两根尖角闪烁着寒芒，正是六级妖兽“裂山牛”的形态。
“果然如此。”欧阳辰祭出碧绿丝帕，化作丈许大的光幕将自身护住，“这妖牛力大无穷，陆兄可有对策？”
陆明宇祭出三张丁甲符，三道黄芒叠加成厚实的防御罩：“它的弱点在双眼，欧阳道友能否牵制其注意力？”
“交给我。”欧阳辰折扇一挥，数道乌黑风刃射向妖牛四肢。风刃斩在牛毛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却成功激怒了对方。裂山牛怒吼一声，低头便向欧阳辰撞去。
“就是现在！”陆明宇玄铁剑出鞘，青白色的剑光如毒蛇出洞，直刺妖牛左眼。剑光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命中，妖牛却猛地甩头，尖角精准地撞在剑身上。
“铛！”
火星四溅，陆明宇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裂山牛趁机前冲，巨大的身躯撞向丁甲罩壁，黄芒剧烈晃动，竟出现了一丝裂痕。
“好强的蛮力！”陆明宇心中暗惊，再次催动禁仙六封阵。八角阵盘悬浮头顶，黑芒一闪，一道能量柱射向妖牛腹部。这一次，裂山牛没能避开，惨叫一声后退数步，腹上出现一个焦黑的伤口。
“有效！”欧阳辰见状，折扇猛地合拢，一道凝练的魔气射向妖牛伤口，“陆兄再补一击！”
陆明宇岂能错过机会？玄铁剑暴涨数丈，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斩在伤口处。裂山牛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总算解决了。”欧阳辰松了口气，看向陆明宇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你的阵盘倒是件异宝。”
陆明宇收起阵盘，淡淡道：“不过是件破阵工具罢了。继续前进吧，这阵中恐怕不止一头妖牛。”
两人刚走出数十丈，前方的岩石群突然集体震动起来。十数块怪石同时化作裂山牛，低吼着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麻烦了。”欧阳辰面色凝重，“这些妖牛是阵法所化，杀之不尽，必须找到阵眼。”
陆明宇运转混沌之力，神识如探照灯般扫过四周：“阵眼应该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你我合力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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