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团精血触及眉心时,陆明宇只觉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百会穴涌入,沿着经脉缓缓流淌,最终沉入丹田。与他想象中霸道的术咒不同,这股力量竟与星辰母石的气息隐隐共鸣,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让逆脉的刺痛减轻了几分。
“此乃‘星语咒’的上半部分,”司马博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星辉,“你需以本命精血相引,将神念烙印在星纹石上。此法不同于魔道的魂魄术,对你无损,却能在危急时刻传回影像。”
陆明宇心中微动。他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这是上古宗门用来标记核心弟子的秘术,以精血为媒,以星力为引,既不会伤及根本,又能精准传递信息。比起那些需要分裂魂魄的禁术,确实稳妥得多。
接过司马博递来的咒诀玉简,他神识一扫,便将那百余字的咒文记在心中。这些咒文与他平日绘制符箓的口诀隐隐相通,显然同出一脉。
“运转灵力,咬破舌尖精血,随咒文指引汇入星纹石。”司马博的声音沉稳有力。
陆明宇依言而行,舌尖微麻,一口殷红的精血喷吐而出。他掐动咒诀,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悬浮的精血竟如活物般凝聚成线,顺着咒文的轨迹盘旋而上。当精血与司马博取出的星纹石相触时,石面陡然亮起璀璨的星光,将整座洞府照得如同白昼。
片刻后,光芒渐敛,原本莹白的星纹石上,浮现出一道细密的血色纹路,宛如星辰运行的轨迹。
“此石将存入玄清宗的‘观星台’,”司马博将星纹石递给白长老,“只要石上纹路未断,便知你安然无恙。”
白长老接过星纹石,指尖拂过石面,轻声道:“归墟的星力紊乱,寻常传讯符难以奏效,但此石以你精血与星力炼化,纵有万里之遥,亦可感应。”
接下来的五日,五位师尊轮流为陆明宇讲解归墟的禁忌。天权上人虽未亲至,却托人送来一卷《归墟星图补注》,上面标注着数十处星煞薄弱点;庄道勤则将毕生钻研的丹方誊抄一份,其中“醒神丹”的配方,正是克制蜃楼幻境的关键;白长老更是亲授他三式“星符”,能在危急时刻召唤星力护身。
陆明宇将这些一一记下,心中暖意渐生。他曾以为玄清宗收他为徒,不过是看中天灵神体的价值,此刻才明白,这些看似严厉的长辈,早已将他视作传承的希望。
启程当日,观星台的钟声传遍整座山门。陆明宇跟着司马博来到广场时,四百余名成丹修士已列成整齐的队列,青灰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中大多两鬓染霜,眼神却透着决绝——归墟的星辰井,是他们突破化婴的最后希望。
“此行由庄师弟领队,”司马博站在高台上,声音传遍广场,“星门玉已开启,三日后辰时,归墟通道将正式打开。记住,玄清宗的荣耀,不在杀戮,而在传承。”
庄道勤上前一步,手中星门玉绽放出幽蓝的光芒:“入归墟后,以宗门令牌为记,每三日在‘望月坪’汇合一次。星煞区凶险,非成丹后期者不得擅入,违令者,按门规处置。”
陆明宇站在队列末尾,身旁的林砚紧紧攥着机关盒,指尖泛白。少年虽在古战场中历练过,面对归墟的未知,仍难掩紧张。
“别怕。”陆明宇拍了拍他的肩,“你的破禁针能派上大用场。”
林砚用力点头,眼中重燃光芒。
此时,庄道勤走到陆明宇面前,递来一枚玉佩:“此乃‘星遁令’,捏碎可瞬间传送至望月坪。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你虽修为低微,但符箓之术罕见,若遇化婴修士刁难,可报老夫名号。”
“多谢庄师叔。”
司马博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明宇,过来。”
陆明宇走上高台,只见五位师尊并肩而立,身后是初升的朝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此去归墟,若能寻到星辰井,切记以血激活井中星力,”司马博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那不仅是为了玄清宗,更是为了……所有被魔族迫害的修士。”
陆明宇心中一震,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星纹石。他忽然明白,天灵神体的使命,从来不是个人的突破,而是守护。
“弟子明白。”他深深躬身,额头触及石阶,“请师尊们保重。”
转身时,他看到墨彩依站在人群外,手中紧握着那枚星纹石——正是他临行前赠予的信物。少女眼中含泪,却用力扬了扬手,像是在说“一路顺风”。
庄道勤祭出一艘丈许长的星舟,舟身刻满星纹,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光泽。“入舟。”随着他一声令下,成丹修士们鱼贯而入,陆明宇与林砚最后登上星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星舟缓缓升空,陆明宇回头望去,玄清宗的山门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云雾中的一点。他知道,此次离去,或许十年,或许更久,才能再踏上这片土地。
三日后,归墟通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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