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天权上人时,陨星谷的晨雾正漫过星纹石。陆明宇握紧怀中的星辰母石,看着老人转身走入石窟的背影,忽然躬身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这份礼遇,无关辈分,只敬那份倾囊相授的坦荡。
离开山谷后,他没有直接前往归墟,而是调转方向,朝着玄清宗的书藏阁飞去。天权上人曾说,天灵神体的觉醒需配合“星髓淬脉法”,而这套心法的残卷,或许藏在宗门的古籍之中。
书藏阁的守阁长老仍是那位须发皆白的成丹修士。见陆明宇归来,老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你这娃娃,倒是稀客。前番借的《周天星图考》还未归还呢。”
陆明宇笑着递过玉简:“弟子此次来,是想再借些古籍,尤其是关于上古心法的卷宗。”他取出一千块灵石,“还请长老通融。”
老人接过灵石,却并未立刻传送他入内,反而捻着胡须沉吟道:“你可知最近宗门流言?说你身怀逆脉,却能引动归墟星辉,恐是魔族细作。”
陆明宇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清者自清。弟子只想早日突破,为宗门效力。”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叹了口气:“罢了,老夫守阁百年,见过的天才不少,却没见过你这般不要命的。去吧,三层的‘古心卷’区对你开放,只是……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穿过层层禁制,陆明宇踏入书藏阁三层。这里的典籍均以玉板书简承载,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墨香与淡淡的灵力波动。他直奔“星象篇”区域,指尖拂过一排排卷宗,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卷泛黄的帛书——《星髓淬脉残篇》。
帛书上的字迹早已模糊,却能辨认出核心心法:“以星髓为引,聚周天星力,逆脉而行,破而后立……”陆明宇心中剧跳,这与天权上人所说的修炼之法不谋而合。
他不敢耽搁,取出空白玉简拓印,又接连找到《归墟秘境考》《上古神体杂录》等数十卷典籍,直到储物袋再也装不下,才向守阁长老告辞。
离开书藏阁时,夕阳正染红天际。陆明宇回望玄清宗的山门,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预感——此番离去,或许再难踏足这片土地。若百年内无法突破成丹,逆脉反噬之下,他终将成为宗门弃子;可若真能觉醒神体,归墟的凶险又未必能全身而退。
回到洞府时,夜色已深。陆明宇坐在石榻上,将拓印的典籍一一铺开。烛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明亮:纵有千难万险,也不能坐以待毙。
想当年在千机门,他不过是个连引气入体都困难的杂役,若不是苏清月偷偷塞给他半瓶灵液,或许早已湮没在人海;后来误入上古战场,若不是阴阳双鱼佩护主,也早成了妖兽的腹中餐。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天灵神体的桎梏,未必不能化作登天的阶梯。
“当务之急,是炼制足够的‘星遁符’和‘镇岳符’。”陆明宇取出天权上人赠予的星髓,指尖在符纸上勾勒起来。星髓磨成的粉末混入朱砂,画出的符咒竟泛着淡淡的星辉——这是他偶然发现的秘法,以神体本源催动符纸,能让低级符箓威力倍增。
洞府外的山风刮了九载。这九年里,陆明宇几乎足不出户,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制符与研究典籍中。他发现,阴阳双鱼佩中的灵液不仅能稳固神体,还能滋养符箓灵力,一张普通的三级星遁符,经灵液浸润后,竟能瞬间传送千里。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上万只银鞘虫在灵液喂养下,体表的银斑愈发密集,竟能吐出蕴含星力的丝线。用这种丝线编织的网,能短暂抵挡成丹修士的灵识探查——这对即将踏入归墟的他而言,无疑是保命的利器。
第九年深秋,陆明宇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储物袋中,整齐码放着三百张星遁符、两百张镇岳符,还有五十张以星髓为引的“陨星符”——这是他根据星陨阵残图改良的符箓,威力堪比化婴修士的一击。
三只灵兽的变化更是喜人:青鸾鸟的羽翼染上了星辉,啼鸣能震碎低阶幻术;玄龟的背甲生出星纹,防御力堪比上品灵器;最不起眼的赤狐鼠,竟能嗅到百里外的灵草气息,成了绝佳的寻宝助手。
“是时候启程了。”陆明宇抚摸着阴阳双鱼佩,玉佩中的灵液已所剩无几,却在接触到星辰母石的刹那,泛起了温润的光芒。这九年里,他以精血祭炼母石,神体与星力的共鸣愈发强烈,丹田处的逆脉虽仍有刺痛,却已能勉强锁住灵力。
收拾行囊时,他翻出了苏清月临行前赠予的平安结。结绳上的灵犀草早已枯萎,却仍残留着淡淡的木行灵力。陆明宇将平安结系在腰间,忽然想起少女当时的叮嘱:“归墟诡谲,若事不可为,记得回家。”
“家吗……”他望着窗外的玄清宗山门,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无论是千机门的藏书阁,还是玄清宗的洞府,亦或是陨星谷的石窟,那些曾给予他温暖的地方,都是值得守护的家。
离开洞府前,陆明宇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生活了九年的山林。秋风扫过,落叶如蝶,仿佛在为他践行。他祭出青鸾羽袍,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方向正是归墟深处的星辰井。
此时的修仙界,早已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归墟的开启做准备,关于“天灵神体”的流言也愈演愈烈,有人说他是救世的祥瑞,也有人说他是引魔的祸根。
但这些,都与陆明宇无关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突破成丹,觉醒神体,让那些期待的目光不被辜负,让那些守护的温暖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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