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柏柏尔部落的驼队刚把苏砚微一行人迎进绿洲,就见部落首领的弟弟哈立德,带着一群持弯刀的武士堵在帐篷前。他手里攥着块刻满符咒的驼骨,眼神狠厉:“外来的女子,快把你的画具扔了!沙漠神灵最忌女子碰笔墨,去年部落旱了三个月,就是因为有女子偷偷画驼队 —— 你再敢教画,定让绿洲变成黄沙!”
身后的欧洲奴隶贩子科恩,趁机凑到哈立德身边,压低声音煽风:“哈立德大人说得对!这些中原女子就是想借画技骗走部落的靛蓝和驼毛,等她们把技术学走,你们就只能靠卖奴隶过日子了!”
周围的部落成员脸色骤变 —— 靛蓝是柏柏尔人的命根子,靠卖靛蓝染料能换粮食和工具;而奴隶贸易是部落的耻辱,之前有女子反抗贩奴,都被哈立德压了下去。苏砚微目光扫过帐篷外的靛蓝田,又瞥见科恩腰间藏着的奴隶交易账本,心里已有了主意。
“哈立德大人说画会招灾,” 苏砚微上前一步,从驼队手里接过一把刚剪的驼毛,“不如我们赌一场:我用柏柏尔的驼毛做笔、靛蓝和沙漠赭石做颜料,画一幅《沙漠绿洲民生图》。若三日内绿洲真的出事,我即刻带画院离开,还把带来的水稻种子全留下;若无事,你就得放了关着的反贩奴女子,让我教部落女子学画,如何?”
哈立德被 “水稻种子” 诱惑 —— 部落年年缺粮,若能种水稻,就能摆脱对贩奴的依赖,可又怕 “神灵降罪”,犹豫间,部落首领老穆萨拄着拐杖走出来:“就按苏大人说的办!若神灵真护着部落,怎会让贩奴的人在绿洲作恶?”
画案设在绿洲的泉边,科恩偷偷让手下往靛蓝染料里加了黄沙,想让苏砚微画出来的画暗沉无光,好坐实 “亵渎神灵” 的罪名。可苏砚微早察觉了,故意用混了黄沙的靛蓝先画沙漠的轮廓,再取纯净的靛蓝调和中原的朱砂,用 “露染法” 轻扫:
画中的沙漠泛着金赭色的光,绿洲的泉水像块蓝宝石,柏柏尔女子正弯腰采摘靛蓝的叶片,孩童在驼队旁追着蝴蝶跑,连驼背上的靛蓝包都透着鲜活的蓝 —— 最绝的是,她用驼毛画笔蘸着花蜜,在画的角落画了朵沙漠玫瑰,阳光下竟散着淡淡的甜香,引得蜜蜂都围着画案打转。
部落成员围过来,连之前持弯刀的武士都放下了武器 —— 画里的场景就是他们日夜守护的家园,哪有半分 “招灾” 的样子?老穆萨伸手摸了摸画中的泉水,指尖沾到的靛蓝纯净透亮,他突然转头盯着哈立德:“黄沙怎么会在染料里?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时,林墨突然举起一个陶罐,里面是科恩手下偷偷加黄沙的证据:“老穆萨首领,您看!是科恩让手下破坏染料,还说要让大家以为是神灵发怒,好继续逼你们卖奴隶换粮食!”
张丫也捧着一匹织锦冲进来,织锦上是用靛蓝和驼毛织的《绿洲驼队图》:“首领!这是我用苏大人的画稿织的,刚才阿拉伯商队的人见了,当场订了两百匹,说能卖到波斯和大炎,换的粮食够部落吃半年 —— 有了这织锦,咱们再也不用卖奴隶了!”
被关的反贩奴女子莱拉,也挣脱束缚跑出来,举着炭笔速写的贩奴场景:“哈立德大人,你和科恩勾结,把部落的女子卖给欧洲人,去年我妹妹就是被你们骗走的!苏大人教我们画画,是帮我们活下去,不是招灾!”
哈立德脸色煞白,还想狡辩,萧璟渊突然从袖中抽出科恩的奴隶交易账册,“啪” 地拍在石桌上:“老穆萨首领,这账册上记着哈立德和科恩的交易 —— 他们用一个柏柏尔女子,只换三袋发霉的面粉,还计划把绿洲的靛蓝田卖给欧洲人!”
账册上的签名和手印赫然在目,老穆萨气得一拐杖砸在哈立德脚边:“你这个叛徒!竟敢背叛部落!”
科恩见势不妙,想骑骆驼逃跑,却被萧璟渊带来的阿拉伯商队拦住 —— 商队首领早就看不惯科恩的贩奴勾当,当场把他绑了起来:“这种人渣,该交给大炎和摩洛哥的官府处置!”
解决了麻烦,老穆萨亲自放了关着的女子,还把部落的靛蓝田和驼毛工坊交给苏砚微:“苏大人,是我糊涂,错信了哈立德。以后柏柏尔的女子,都交给您教,我们要靠画笔和织锦守护绿洲,再也不碰奴隶贸易!”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砚微在绿洲建起非洲第一所分院 —— 用棕榈叶和驼毛搭建的画坊,墙上画满靛蓝田和驼队。林墨教女子用驼毛画笔蘸靛蓝,画沙漠的日出和绿洲的生活;张丫则教她们把画里的图案织成锦,第一批 “绿洲驼队锦” 刚运出沙漠,就被波斯和大炎的商人抢购,换回的水稻种子种满了绿洲的田埂。
莱拉学了 “露染法” 后,画出的《反贩奴图》被送到摩洛哥王宫,国王特意下旨废除部落的奴隶贸易,还封莱拉为 “绿洲画师”。她捧着国王的诏书,哭着对苏砚微说:“以前我只能偷偷反抗,现在却能靠画笔保护部落的女子 —— 是您让我们知道,女子的力量,从来不在弯刀里,在画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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