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旧城区的夜空,被那团扭曲挣扎的毁灭紫芒映照得如同鬼蜮。
轰隆隆——!
粘稠的紫黑色能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鱼,疯狂地翻滚、沸腾!
每一次剧烈的抽搐,都伴随着空间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方夜市那些刚刚挣脱恐惧束缚、勉强能动弹的人群,
瞬间又被无形的重锤砸回地面,面无人色。
“吼嗷——!!!!”
一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尖啸,
饱含着被滚油泼脸的极致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暴怒,猛地撕裂了空气!
那是被强行剥离“污垢”的核心意识的哀嚎。
啪!
油腻腻、沉甸甸的洗碗布,
带着秦一最后一丝压榨出来的蛮劲儿,
如同投石车甩出的攻城锤,
精准无误地糊在了那团巨大紫芒剧烈收缩的核心——
那只深渊般的痛苦瞳孔之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夜市摊位上滋滋作响的油花停止了跳跃,
半空爆裂的霓虹碎片悬停,
甚至连周星星那掉到一半的烤肠签子都诡异地顿在了空中。
下一秒——
滋啦啦啦啦——!!!
比之前秃毛刷子刮擦强烈百倍的、
令人牙根发酸头皮炸裂的噪音从塔楼顶端炸开!
那不是物理的声音,是概念层面的“强力去污”法则在硬撼深渊污染本源!
洗碗布上那层经年累月凝聚的包浆,
此刻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沌光泽,
油腻、浑浊,却又带着某种蛮不讲理的“洁净”意志。
它死死地黏在紫芒核心,
如同最顽固的油污克星遇到了千年老锅底,
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摩擦与吞噬!
嗤嗤嗤!
大块大块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无尽怨毒腐败气息的紫黑色“污垢”,
被那混沌油光硬生生地从紫芒主体上撕扯、剥离下来!
这些剥离的物质还来不及扩散污染,
就在空中被碗布的力量强行绞碎、湮灭,
化作一缕缕散发着恶臭的黑烟消散。
那庞大的毁灭紫芒,肉眼可见地急剧缩小、塌陷!
如同一个被暴力搓洗、泄了气的肮脏气球。
核心处那深渊瞳孔的位置,
被洗碗布死死糊住的地方,更是深深凹陷下去,
边缘能量剧烈扭曲翻腾,发出滋滋的痛苦灼烧声。
“卧……槽……”
下方瘫坐在地的小老板张大了嘴,手里的炸串簌簌发抖,
“真……真给洗掉了?”
“保洁战神!那是保洁战神啊!”
不知哪个角落爆发出带着哭腔的嘶吼,瞬间点燃了死寂的人群。
“战神!干死它!”
“洗!使劲洗!洗秃噜皮它!”
劫后余生的狂热呼喊如同野火燎原,取代了之前的绝望。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塔楼顶端那荒诞绝伦又震撼无比的“保洁”现场。
巷口。
“呃…”
秦一身体猛地一晃,
胸口撕裂的剧痛再也压制不住,
左眼深处那枚鎏金符文的光芒彻底熄灭,如同烧尽的灯芯。
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征兆地喷在身前冰冷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他单膝跪地,撑着膝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喘息粗重得像个破风箱。
“秦哥!”
周星星心脏骤停,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不顾他满身雪污,用力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杏眸里打转,
刚才指挥广场舞天团的镇定荡然无存。
白小天已将奄奄一息的苏梦儿半抱在怀里,
几枚温润的龟甲卦签化作流光,勉强护住她的心脉。
白小天抬头,丹凤眼焦急地望向秦一,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秀发:
“秦一!撑住!那东西核心未灭,它在收缩求存!必须彻底净化!”
仿佛印证她的话——
塔楼顶端,那团被洗碗布蹂躏得缩小了数倍的紫芒,猛地向内一缩!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漆黑幽光,
如同宇宙中最深沉寒冷的恶意,从核心处爆发出来!
它不再扩散,反而强行收束,
形成一个仅有人头大小、却散发着让灵魂都为之冻结气息的漆黑质点!
滋滋滋!
糊在质点上的油腻洗碗布,第一次发出了濒临极限的哀鸣!
那层混沌的油光被漆黑的幽光疯狂侵蚀、吞噬!
布面上沾染的可疑饭粒和葱花,瞬间化为飞灰!
“卑……鄙……的……虫……豸……”
一个冰冷、沙哑、毫无感情波动的意念,
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直接刮过所有人的意识,
“清……洁……的……权柄……?”
那漆黑质点微微震颤,一股无形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
下方夜市中,刚刚升腾起的狂热呼喊戛然而止。
岁猎的霓虹灯管、散落的烧烤签、倾倒的奶茶杯、
甚至空气中弥漫的油烟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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