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死亡,从来不讲武德。
指尖离那块锈迹斑斑、象征自由的通风阀门盖,真的就差那么一丁点!
秦二甚至能闻到金属表面那股混合着铁锈和陈年油污的、属于文明世界的硬核气息。
背后,钟三那疯婆子豁出命砸出来的破洞里,
裹挟着金属碎片的冻气狂潮还在不要钱地往里灌,
刮得他后脑勺生疼,头发丝儿都快冻成…冰溜子了。
更要命的,是身前!
之前被…不起床昂爆种金光逼退、又被扎爆指令肉瘤…搞得萎靡不振的那些…荧光触手,这会儿跟打了八百吨过期鸡血似的,
瞬间就硬了!支棱起来了!
密密麻麻,一根根绷得笔直,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剧毒眼镜蛇,
锁定了…秦二和他怀里那团软趴趴、绒毛都失去光泽的…小黄鸡。
顶端裂开的口器里,幽幽绿光凝聚,发出高频震颤的“嘶嘶”声,那是能量武器…蓄能的动静!
“草!”
秦二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肾上腺素飙得…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刺耳的嗡鸣。
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夹着自己这只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拖着半条腿的“星际街溜子”,
外加一只彻底歇菜、体温微弱的…鸡祖宗!
脑子根本没空思考,身体在生死一线的压迫下,比脑子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疯婆子你他妈是来送人头的吗?!”
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
声带撕裂得发不出完整音节,身体却像弹簧一样,
硬生生把自己从扑向阀门的…姿势拧了回来!
那条伤腿在地上拖出刺啦一声…雪肉模糊的摩擦音,剧痛差点让他当场抽过去,但他不管了!
沾满…雪污和恶心粘液的…手猛地捞起怀里瘫软的…不起床昂,
死死捂在胸前那片被撕得破破烂烂…但还算厚实的衣襟里。
目标,不是生路阀门!而是……钟三炸开的那个寒气狂飙的破洞!
去他妈的陷阱假墙!去他妈的内外夹击!
秦二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街溜子狠劲彻底爆发——两头堵老子?
行!那老子就朝着动静最大、看上去…最疯批的那边撞!
钟三这疯婆子再凶残,至少是个喘气的活人!
总比眼前这群要把他和崽…扬了当养料的…荧光触手强!
几乎就在秦二拧身扑向寒气破洞的同时,那些蓄能完毕的荧光触手群…射了!
一道道惨绿的光束,带着刺鼻的臭氧味和致命的能量波动,撕裂空气,
如同暴雨般射向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和他扑出的轨迹!
嗖!嗖!嗖!
冰冷的金属墙壁碎片…被惨绿光束击中,瞬间无声无息地…熔蚀出拳头大的空洞,边缘还冒着诡异的青烟。
秦二甚至能感觉到几道灼热的气息擦着自己破烂的裤腿和后背飞过,
皮肤上传来的焦糊味让他头皮发麻。
“秦——二——!!!”
破洞口,钟三那标志性的…狂怒咆哮再次炸响,这一次,距离近得如同贴在耳朵边吼,
那股子歇斯底里的疯狂劲儿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力竭的嘶哑?
下一秒,秦二就看到了那柄凶器。
钟三整个人几乎是从那个被冻气包裹、还在不断崩落碎冰和金属残渣的…破洞里挤进来的。
她身上的白色实验袍沾满了冰屑和某种暗褐色的污迹,好几处撕裂,露出下面…闪烁着能量回路的内衬战斗服。
那张平日里写满“老娘天下第一疯批”的脸上,此刻更是沾染着不知是她自己还是敌人的血污,
几缕乱发被汗水(也可能是冰水)黏在额角。
但她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同寒夜里的两颗…淬火星辰,
里面燃烧的是纯粹的、狂暴的、要把一切挡路者碾碎的怒…火。
她手里那玩意儿,才是真正的祖宗!
那造型狰狞的“冻鸡枪”枪口,
不是对着秦二,也不是对着他怀里那团…毛绒绒,而是对着那群刚刚完成一轮齐射、正准备再来第二波的…荧光触手!
“碍——眼——的——杂——碎——!”
钟三的尖啸…几乎把整个血肉通道震得再次剧烈颤抖。
她双手死死握住…那柄看起来比她胳膊还粗的武器,猛地一旋枪柄上的某个…暗红色旋钮!
嗡——咔咔咔咔咔!
一股肉眼可见的、仿佛连空间都能冻结的恐怖寒潮,如同决堤的白色洪流,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低温凝结爆响,瞬间从枪口…喷薄而出!
那不是单纯的冷气,更像是……汹涌的液态冰川!
白色霜流过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凝出…大片大片雪花状的冰晶。
那些刚刚耀武扬威、裂着狰狞口器的荧光触手,首当其冲!
嘶嘶嘶——!
惨绿色的光芒…在接触到白色寒潮的瞬间,就像被浇灭的火星,噗嗤几下就彻底…黯淡下去。
触手那黏滑、布满恶心吸盘的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坚硬的冰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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