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深处那声如同神明擂鼓的“咚——!!!”撞过来的瞬间,
秦二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缝都在跟着共鸣,震得他牙根发酸,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都糊了一瞬。
不是物理上的冲击,更像是某种不讲道理的玩意儿直接扒开你的天灵盖,
把一桶黏糊糊、恶臭的精神泔水……强行灌了进来!
眩晕感排山倒海!
“唔!”秦二闷哼一声,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踉跄半步,甩了甩发懵的脑袋,
全靠一股子护崽的蛮劲……死撑着才没趴下。
他下意识抱紧了掌心里那团冰凉的小东西,不起床昂……微弱的气息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锚点。
旁边的钟三更是直接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蜿蜒的血线。
她本就透支得像个被掏空的储钱罐,这玩意儿简直是雪上加霜。
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得近乎透明,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吓人的青白色,
虎口撕裂的伤口在剧烈震颤中……飙出几滴血珠子,砸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嗤”的轻响,
瞬间被贪婪的……菌毯吸食干净。
更要命的是,这如同巨型心脏搏动的鬼动静,仿佛是个无形的开关。
嗡——
刚刚被钟三一枪冻住的虫潮,那些覆盖着厚重白霜、动作僵硬的虫子外壳上,冰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岁猎声!
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那些被禁锢的节肢在重新积蓄力量,贪婪的口器滴淌着恶臭的……涎水,蠢蠢欲动。
就连那些被冻碎的虫尸堆砌的临时屏障,表面的冰壳也开始软化、塌陷。
死亡之墙,正在以比刚才更加疯狂的速度重新合拢,甚至比之前更加厚重狰狞!
无数虫子在后方同类的推动下,发了疯似的往前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那是无数甲壳摩擦、挤压的声音,汇成死亡的……潮音。
挡在前面的路,肉眼可见地被汹涌的黑暗完全堵死!
“草他虫族大爷的!”
秦二眼珠子瞬间就红了,雪丝密布,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是希望被当面碾碎、愤怒被彻底点燃的……咆哮。
绝望?狗屁的绝望!秦二脑子里那根弦在……不起床昂……瘫软下去的瞬间就彻底烧断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字——
干!
干翻这群臭虫!把周六拽出来!把崽儿的毛仇报了!
他猛地扭头去找钟三,瞳孔却骤然一缩。
只见旁边的疯批厨娘身体晃得厉害,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显然让她伤上加伤。
但她那张白得像纸的脸上,任何恐惧或者退缩的表情……一丝都没有。
相反,钟三的眼睛瞪得滚圆,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点神经质探究欲的眸子里,
此刻像是被人泼进去了两桶液态的岩浆!
炽热、疯狂、还带着一种……秦二极其熟悉的、准备把实验室……吊炸天的玩命劲头!
她甚至咧开嘴,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好看、反而显得有些狰狞的笑容。
嘴角那缕血痕被这笑容牵扯开,像一条扭曲的……虹蛇。
“咚…咚咚…咚…”
那不祥的心脏搏动声还在继续,沉重地敲打着每一寸空间,也敲打在钟三握着冻鸡枪的手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钟三手中那根赤红滚烫、冒着灼热蒸汽的冻鸡枪枪管,
突然发出“滋啦”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一点极其微弱的冰蓝色光芒,如同深埋地下的顽强种子,竟然硬生生从枪口那滚烫的金属内壁上……顶了出来!
这点光芒出现得极其突兀,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它无视了枪管本身的灼热高温,如同有生命般迅速蔓延、凝结。
咔嚓…咔嚓咔嚓…
细微而密集的冻结声响起。
就在秦二暴怒猩红的注视下,在那汹涌虫潮即将扑到眼前的生死瞬间,钟三那根赤红的冻鸡枪枪口附近,
竟然飞速凝结出了一朵结构极其复杂、花瓣层叠繁复的——
冰晶玫瑰!
那玫瑰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冰冷的幽蓝色,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边缘却又锋利得仿佛能切割光线,
花蕊则是更加浓郁、几乎发黑的冰蓝核心,散发着冻彻骨随的寒意。
它就这样诡异地、违背常理地盛开在灼热的枪管之上,极致的冷酷与残存的高温扭曲着周围空气,
发出嘶嘶的……蒸汽哀鸣。
枪管的赤红与冰玫瑰的幽蓝形成了最极端、最震撼的视觉冲击!
“哈…咳咳…”钟三剧烈地呛咳着,每咳一下嘴角的血就多溢出一丝,
但她的笑声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兴奋,
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咚咚声和虫潮嘶鸣中异常刺耳,
“咚…咚咚…虫子也他妈懂摇滚?!敲得挺带劲啊!
老娘请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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