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暗涌,双姝争锋
诅咒的阴影笼罩岐都,皇宫内亦不平静。赵战虽强力弹压,但无形的恐慌仍如藤蔓般在宫墙内滋生蔓延。恰在此时,自南疆随军北返的白苗阿月,被王震虎以“熟知诅咒,或可献策”为由,安置于宫中别馆。
阿月褪去了苗疆的野性装束,换上了岐朝贵女的华服,却难掩其眉眼间的灵动与异域风情。她并未因身处深宫而拘谨,反而凭借其聪慧与在南疆危机中“协助”龚晓婷的功劳,很快便在宫中站稳脚跟,时常被赵战召见,询问南疆风土及诅咒之事。
这一日,御花园凉亭。赵战眉头紧锁,听着钦天监监正絮叨着“天象示警”、“需行大祭”等空洞之言,心烦意乱。目光一转,却见阿月正安静地立于亭外一株木兰树下,花瓣飘落肩头,人比花娇。
“阿月姑娘,你来自苗疆,对此诅咒,可有更切实的见解?”赵战挥退监正,召阿月近前。
阿月盈盈一拜,声音清脆:“陛下,苗疆诅咒,多与血脉、魂魄、地脉之力相关。此诅咒凶猛异常,能惑乱心神,扭曲生机,绝非寻常蛊术。小女猜测,其根源,或许并非仅在南疆祖棺,而是……被某种力量引导、放大了。”她抬眼看向赵战,目光纯净中带着一丝忧虑,“陛下真龙之身,或可无碍,但宫中诸位娘娘、皇子公主,乃至满朝文武,恐难抵挡这无形侵蚀。长此以往,国本动摇啊。”
她话语恳切,句句看似为国担忧,却又 时刻点明了宫廷内部的脆弱。赵战闻言,眼神微凝,若有所思。
这一幕,恰好被途经御花园的龚晓婷看在眼中。她奉诏入宫商议应对诅咒之策,却见阿月已能与赵战在御花园单独奏对。看着阿月那副我见犹怜、深明大义的模样,再联想到南疆鬼哭峒的种种蹊跷,以及龚明那萦绕不去的疑云,龚晓婷的心中一片冰冷。
她并未上前,只是静立远处,阴影将她素白的身影半掩。直到阿月告退,赵战也起驾回宫,她才缓缓走出。
“军师大人。”阿月见到龚晓婷,脸上立刻绽开毫无芥蒂的笑容,仿佛葬魂洞的生死搏杀从未发生,“陛下正为诅咒之事忧心,方才还问起您呢。”
龚晓婷目光平静地扫过她:“阿月姑娘适应得很快。”
阿月笑容不变,走近几步,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一丝挑衅:“皇宫虽大,却也如苗疆密林,弱肉强食。军师大人以为,是您这样来历神秘、手段诡谲,又背负着……丧弟之痛的人更得陛下信任,还是我这样身家清白、一心为陛下分忧的解语花,更能抚慰圣心呢?”她特意在“丧弟之痛”上加重了语气。
龚晓婷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面上却依旧淡漠:“陛下圣心独断,非你我可以揣测。倒是姑娘,莫要忘了祖棺反噬之险,玩火……终将自焚。”
“不劳军师费心。”阿月轻笑一声,翩然离去,留下淡淡香风。
龚晓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渐寒。阿月的野心毫不掩饰,她不仅要借岐军之力平定南疆,更要借此机会,爬上那世间女子所能企及的顶峰——后位。而自己,这个知晓她底细、可能阻碍她前程的人,必然是她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当夜,养心殿。
赵战批阅奏章至深夜,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似有血色幻影闪过,心中烦躁欲呕。他强自镇定,却感觉一股阴寒之气似要侵入筋脉。
“陛下!”内侍惊呼。
“传龚晓婷!”赵战沉声道,他本能地觉得,此刻唯有精通幽冥秘法的龚晓婷或能应对。
龚晓婷应召而至,见赵战面色有异,立刻上前。她并未多言,双手结印,指尖泛起幽光,轻轻点向赵战眉心。一股清凉之意瞬间驱散了赵战的晕眩与烦躁,那试图侵入的阴寒之气也被逼退。
“陛下近日是否常感心神不宁,易怒,且夜间多噩梦?”龚晓婷收功,问道。
赵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这诅咒,竟能影响至朕?”
“诅咒之力无孔不入,陛下虽是真龙,然心神若有缝隙,亦会被其侵蚀。”龚晓婷语气凝重,“此诅咒诡谲,非仅伤身,更在乱神。需得尽快找到根源,否则……”
她话未说尽,但赵战已明白其中利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阿月求见的声音,声称熬制了安神的苗疆秘药。
赵战看了龚晓婷一眼,淡淡道:“让她进来。”
阿月端着药盏入内,见到龚晓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原来军师也在。正好,小女熬了‘宁心汤’,对安神定惊有奇效,陛下与军师都可饮用。”
龚晓婷目光扫过那药盏,鼻翼微动,忽然道:“且慢。”她走上前,拿起药盏仔细嗅了嗅,又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她自身百毒不侵),脸色一沉。
“阿月姑娘,你这‘宁心汤’里,除了宁神草、月华露,是否还多加了一味‘惑心花’的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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