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棺,诅咒初现
鬼哭峒惨败的消息如同一场瘟疫,迅速侵蚀着岐军大营的士气。三千前锋营精锐近乎全军覆没,冉冉升起的将星龚明死无全尸,连王震虎亲自指挥的正面强攻也因军心震动和苗人的疯狂反扑而受挫,不得不暂时后撤休整。
大营内弥漫着悲观与恐惧的气息。士卒们窃窃私语,谈论着苗人神出鬼没的蛊毒和那令人无力反抗的“蚀灵散”,更有人暗中将矛头指向了身份诡秘的军师龚晓婷——毕竟,那批问题药材,最初是由她的人经手。
王震虎将自己关在帅帐内,望着沙盘上鬼哭峒的标记,双目赤红,如同一头受伤的困兽。他既痛惜龚明之死,更愤怒于可能的内部暗算。但眼下局势,追究内奸非但无益,反而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白苗阿月再次找到了龚晓婷。与往日的娇俏灵动不同,此时的阿月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军师大人,乌蒙要在今夜‘血月祭’上,动用祖棺了。”阿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祖棺?”龚晓婷抬起眼,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仿佛蕴藏着风暴。
“是我苗疆传说中的禁忌之物。”阿月解释道,“据说里面葬着黑苗一脉远古的祖蛊师,其尸身千年不腐,蕴含着无边怨力与诅咒。乌蒙若以血月为引,强行唤醒祖棺中的力量,施展‘万蛊噬心咒’,届时……恐怕不止是这南疆,整个岐军,乃至更遥远的地方,都将被诅咒笼罩,生灵涂炭!”
龚晓婷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断魂针”。她知道阿月所言非虚,幽冥道的古老卷宗中,亦有关于南疆祖棺的零星记载,称之为“灾祸之源”。
“你有何对策?”龚晓婷问。
阿月咬了咬嘴唇:“祖棺位于鬼哭峒最深处的葬魂洞,有重兵把守,更有历代蛊师设下的禁制。硬闯绝无可能。但……我知道一条密道,是当年修建葬魂洞的工匠留下的,或许可以直通洞内核心。只是那条路,同样九死一生。”
“你想让我去?”龚晓婷看着她。
“不是我,是‘我们’。”阿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必须去。若让乌蒙成功,白苗也无法幸免。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军师大人。你的幽冥秘法,或许能克制祖棺的怨力。”她顿了顿,补充道,“王将军那边,我已告知风险,他会率军在正面佯攻,吸引乌蒙主力。”
龚晓婷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这极可能是一个陷阱,无论是乌蒙的,还是阿月的。但祖棺的威胁是真实的,她不能赌。而且……鬼哭峒,龚明葬身之地……有些账,也该清算一下了。
“何时动身?”她最终问道。
“子时,血月最盛之时。”
是夜,子时。天空中的月亮果然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仿佛一只巨大的、充血的眼眸,冷漠地注视着大地。山林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诡异的低语声,令人毛骨悚然。
龚晓婷与阿月,带着十数名精心挑选的白苗死士和龚晓婷仅存的幽冥道旧部,沿着阿月所说的那条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隐秘小径,向葬魂洞潜行。
小径果然险恶异常,遍布毒虫陷阱,更有无形的诅咒力场干扰心神。若非龚晓婷以幽冥秘法护持,阿月熟知蛊术,这支小队恐怕早已折损大半。
终于,他们抵达了葬魂洞的腹地。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壁之上镶嵌着无数惨白的头骨,中央是一座高台,台上赫然放置着一具巨大的、通体漆黑的棺椁——祖棺。棺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黑光,与天空中血月的光芒相互呼应。
乌蒙身披繁复的祭袍,手持骨杖,正站在高台下,带领着数十名黑袍蛊师,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随着他们的吟唱,祖棺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一股令人窒息的无边怨念开始弥漫整个洞穴。
“来不及了!必须在仪式完成前打断他!”阿月急道。
“动手!”龚晓婷眼神一厉,袖中“断魂针”如同毒蛇般射出,直取一名正在施法的蛊师后心!
“敌袭!”苗人立刻反应过来,护卫的苗兵和蛊师纷纷涌上。
狭路相逢,唯有死战!幽冥道死士与白苗勇士悍不畏死地冲向苗人,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龚晓婷身形如鬼魅,手中短剑闪烁着幽光,所过之处,苗人非死即伤。阿月则吹动一支骨笛,驱使着几只色彩斑斓的异虫,干扰蛊师的施法。
然而,乌蒙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他并未停止吟唱,只是冷冷地瞥了这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更多的苗兵从洞穴各处涌出,将龚晓婷等人团团围住。
“龚晓婷!你终于来了!”乌蒙的声音透过厮杀声传来,带着怨毒,“正好!用你这幽冥道传人的精魂血肉,来献祭祖棺,诅咒之力必将更加强大!还有你,阿月,叛徒之女,也一并成为祖蛊的养分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