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与雷霆反制
天色微明,侯府客院的气氛却比夜色更沉。
田文坐在房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阿贵被抓,苏云裳那边情况不明,他感觉自己就像落入蛛网的飞虫,之前的从容早已荡然无存。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赵战带着赵庆文、蒙山,以及两名捧着木盘的亲卫走了进来。赵战神色平静,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让人心寒。
“田大夫,休息得可好?”赵战淡淡开口。
田文强作镇定,站起身,试图先发制人:“赵世子!你扣押王使,究竟意欲何为?苏小姐之事,你必须给个交代!否则……”
“否则如何?”赵战打断他,嘴角噙着一丝冷嘲,“否则王师就要踏平我岐山?田大夫,同样的威胁,屠刚将军来说,尚有几分气势。从你口中说出,只觉可笑。”
他不再给田文狡辩的机会,对赵庆文示意了一下。
赵庆文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冰冷:“经查,苏云裳小姐系被人在饮食中下入迷幻药物‘迷迭香’、‘合欢散’,并随后以特制‘惑心针’于后颈施加精神暗示,致其神智昏乱,行为失控,做出不实指控及自残之举。”
“人证:苏云裳本人清醒后指认,下药及施术者,乃田大夫随从阿贵。阿贵已于昨夜试图销毁证据时被当场擒获,对其罪行供认不讳,并指认乃受田大夫你直接指使!”
“物证:驿馆房间检测到药物残留;苏小姐指甲缝内提取到与阿贵衣物一致的丝绸纤维;起获阿贵藏匿的‘惑心针’一套;另有阿贵口供笔录及画押在此!”
赵庆文每说一句,田文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冷汗涔涔。他没想到,赵战的动作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狠辣,不仅查清了真相,还拿到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污蔑!这都是污蔑!”田文嘶声喊道,做最后的挣扎,“是你们屈打成招!是你们伪造证据!阿贵定是被你们胁迫!”
“胁迫?”赵战轻笑一声,走到田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田大夫,你以为我岐山是镐京,可以任由你们玩弄权术,颠倒黑白?阿贵招供的,可不止这一件事。他还说了不少关于镐京如何布局,如何联络岐山内部不满分子,甚至……关于前次王使‘意外’滞留的某些内情。”
田文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赵战。阿贵是他心腹,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这些都抖出来……
赵战凑近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田文,你说,若我将这些证据,连同阿贵这个人,一并送到与你不和的几位镐京重臣,比如姬桓宗正手上,你会是什么下场?你背后的主子,会不会弃车保帅?”
田文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赵战这一手太毒了!这不仅仅是揭穿阴谋,更是要借刀杀人,将他乃至他背后的势力都拖下水!在镐京的政治倾轧中,有了这些把柄,他的政敌绝对会往死里整他!
“你……你到底想怎样?”田文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很简单。”赵战直起身,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语气却不容置疑,“第一,苏云裳小姐受你等陷害,名誉受损,需由你亲自书写文书,说明真相,向她及苏家致歉,并保证镐京不得因此事追究苏家及岐山。这份文书,我会公告天下。”
这是要彻底为岐山和苏云裳正名,反过来打镐京的脸!
“第二,联姻之事,就此作罢。你回去禀明王上,岐山暂无结亲之意,若王室执意逼迫,无异于逼反忠良。我岐山愿守土安民,但绝非任人揉捏!”
“第三,”赵战目光锐利如剑,“我要你回去后,‘如实’禀报你在岐山所见——不是你们想看到的‘暴政’和‘混乱’,而是岐山军民一心,兵精粮足,上下效命的实情!告诉镐京那些大人物,想动岐山,就得做好崩掉满口牙的准备!”
田文脸色灰败,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不仅任务失败,还把柄落入对方手中,以后恐怕还要被迫成为岐山在镐京的“传声筒”甚至“眼线”。
“若……若我不答应呢?”田文做着最后的抵抗。
赵战眼神一寒,没有说话,只是对蒙山使了个眼色。
蒙山会意,“铿”一声拔出腰间佩刀,那寒光闪闪的刀锋,正是岐山匠作司新锻的精品,杀气凛然。
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田文。
“我……我答应!我全都答应!”田文彻底崩溃,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
数日后,田文带着无比的屈辱和恐惧,以及赵战“赠送”的一些岐山特产(包括那束麦穗和新锻刀剑的样品),灰溜溜地离开了岐山。与他来时的高调安抚不同,走时悄无声息。
而一份由田文亲笔签名画押的“澄清文书”,则被赵战命人抄录多份,快马传檄四方。文中详细揭露了镐京使团如何用下作手段陷害岐山之主,试图污名化岐山的阴谋。虽然出于“大局”考虑,文书并未直接指责周天子,但将田文及其背后指使者的丑恶嘴脸揭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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