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林晚和陈屿提前到达咖啡馆。相比昨天谈文创合作时的紧张,今天林晚的神色放松了不少,手里握着林溪整理的老巷资料,指尖偶尔会轻轻拂过纸页上印的槐树叶图案。
“要不要再看看资料?”陈屿把一杯温好的柠檬水推到她面前,“里面记了投资人之前做的民俗项目,等会儿聊的时候能更有话题。”
林晚笑着摇头,把资料叠好放进包里:“昨晚看了三遍,都快背下来了。不过说真的,一想到能给老巷争取到体验馆,还是有点激动。”话音刚落,咖啡馆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古朴的木盒,头发梳理得整齐,眼神温和却透着干练。
男人径直走向他们,主动伸出手:“是林晚小姐吧?我是赵景明,之前托你朋友林溪联系的。”他的声音浑厚,握手时力度适中,让人觉得很踏实。
“赵先生您好,我是林晚,这是陈屿。”林晚起身介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手里的木盒上——盒面上刻着细密的云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赵景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木盒,笑着把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里面装的是他当年在老巷做的竹编蝈蝈笼,今天特意带来的,也算跟老巷有点渊源。”
这话让林晚和陈屿都愣了一下。林晚连忙问:“赵先生的爷爷,以前在老巷住过?”
“何止住过,”赵景明打开木盒,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编蝈蝈笼,笼身上编着精致的槐花图案,“我爷爷年轻时是老巷的竹编匠人,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才离开。我小时候常听他说,老巷的槐花开时,整个巷子都是香的,张记竹编铺的师傅还教过他编复杂的花纹。”
“张记竹编铺?”林晚惊喜地看向陈屿,“那不就是张叔家的铺子吗!张叔现在还在老巷编竹器呢!”
赵景明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这次想投资老巷体验馆,一来是想圆爷爷的心愿,让老巷的手艺传下去;二来也是觉得,现在年轻人太需要接触这种有温度的传统手艺了。”
陈屿适时开口:“赵先生,我们之前了解到您投资过皖南的民俗村落,把老宅子改成了手作体验馆,效果很好。不知道您对老巷体验馆有什么初步想法?”
“我打算分两部分来做,”赵景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铺在桌上,“一部分是‘手艺体验区’,把张师傅的竹编、陈师傅的木雕、周慧老师的绣花都集中在一个院子里,让游客能亲手跟着师傅学做简单的手作;另一部分是‘老巷记忆馆’,收集老巷的旧物件,比如以前的竹编工具、绣花绷子,再配上老照片,让大家知道老巷的历史。”
林晚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区域,正是老巷中段闲置的那个大院子,之前张叔还说想把那里改成竹编晾晒场。她忍不住点头:“这个院子很合适,空间大,而且离各位师傅的家都近。不过赵先生,您有没有考虑过体验馆的运营模式?比如收费标准、开放时间这些。”
“收费方面,我觉得可以分两种,”赵景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基础的参观记忆馆免费,让更多人能了解老巷;手作体验项目按课程收费,比如竹编小篮子五十元一节课,绣花手帕六十元,价格不能太高,要让普通游客都能接受。运营团队我会派专业的人来,但核心的手艺教学必须由老巷的师傅们负责,这样才能保证原汁原味。”
陈屿皱了皱眉,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赵先生,您投资后,对老巷的手艺会不会有干预?比如要求师傅们改变传统技法,迎合游客的喜好。”
赵景明放下咖啡杯,神色变得严肃:“这点你们放心,我投资的是‘传承’,不是‘改造’。我爷爷当年常说,手艺里藏着老祖宗的智慧,不能随便改。所以体验馆里所有的手作项目,都必须按照老巷的传统技法来,我派的运营团队只负责管理和宣传,绝不干涉手艺本身。而且盈利后,除了运营成本和我的投资回报,剩下的利润都会分给参与教学的师傅们,算是对他们坚守手艺的补贴。”
林晚心里一暖,之前还担心投资人会追求商业化,忽略手艺本身,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老巷的照片:“赵先生,您看,这是老巷的槐树,每年五月都会开花;这是张叔编竹篮的样子,他编了四十多年,手上全是老茧;还有陈师傅的木雕,他能在木头上刻出比头发丝还细的纹路。”
赵景明凑过来看照片,眼神里满是怀念:“跟我爷爷描述的一模一样。我爷爷当年也在槐树下编过竹器,说槐花落在竹篾上,编出来的东西都带着香味。”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林小姐,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个请求。如果体验馆能成,我想请张师傅教我编一个蝈蝈笼,就像我爷爷当年那个一样,算是替爷爷完成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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