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的,我会把老巷的春夏秋冬都画下来,让更多人看见这份踏实的好。”林晚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笃定的力量。车窗外的风景缓缓向后退,远处的高楼渐渐被低矮的老房子取代,她知道,槐树巷快到了——那棵老槐树的影子,已经能从巷口隐约望见。
车刚停稳,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小黄狗的叫声。念念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朝着巷口跑:“小黄!我回来啦!”林晚和陈屿扶着奶奶下车,就看见王阿姨和几个邻居站在槐树下张望,手里还拿着刚摘的槐花。
“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美术馆里人多不多?”王阿姨快步走过来,拉着林晚的手就问,眼里满是好奇。
“可多啦!”念念抢在林晚前面开口,小手比划着,“好多人围着晚晚姐姐的画看,还有记者叔叔阿姨拍照,张叔还跟他们说馄饨摊的事呢!”
张叔笑着挠挠头,把保温桶递给王阿姨:“剩下点馄饨,你拿回去给孩子尝尝,早上现包的,鲜着呢。”
“哎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王阿姨接过来,又看向林晚,“晚晚啊,听说你的画要做明信片了?啥时候能拿到,我也买几张寄给外地的闺女,让她也看看咱们老巷的样子。”
“快了,李哲哥哥说批量生产好就送过来。”林晚笑着说,“到时候先给您留几套,您给闺女寄,也给街坊们分分。”
大家围着他们问东问西,槐树下热闹得像过节。奶奶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笑纹更深了,拉着林晚的胳膊说:“走,回家给你煮碗糖水,累了一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槐树巷像是被施了魔法,每天都有新变化。老槐树的花苞一天比一天饱满,先是冒出点米白色的瓣尖,没过两天,就舒展开花瓣,整棵树都笼在一层淡淡的白纱里,风一吹,槐花香能飘出半条街。林晚每天早上都要去槐树下站一会儿,看着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心里总忍不住想:要是能把这香味也画进画里就好了。
“从画里走到巷里”的活动当天,天刚蒙蒙亮,巷子里的人就忙开了。张叔凌晨三点就起来生煤炉,馄饨汤的香味早早飘满了巷口;王阿姨和几个街坊阿姨一起,把蓝底白花的布铺在木桌上,还在桌子旁边摆了一圈月季花,粉的、红的,衬着槐花香,格外好看;奶奶和张婶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两大盘槐花糕和豆沙糕,盘子上盖着干净的纱布,甜香一阵阵往人鼻子里钻;陈屿和王阿姨的丈夫一起,把林晚的画一张张挂在树枝上拉好的绳子上,画里的雪景、春景,和巷子里的实景叠在一起,像是把日子搬进了画里。
林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正蹲在地上调整画的位置,念念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槐花编的小花环:“晚晚姐姐,给你戴!”她踮起脚,把花环轻轻戴在林晚的头上,还伸手拨了拨花瓣,“真好看,像花仙子!”
林晚笑着摸摸花环,刚想说谢谢,就听见巷口传来汽车的声音。李哲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有之前见过的记者,还有不少来看展的观众,手里都拿着活动手册,手册封面上的槐花花苞格外显眼。
“林晚,我们来啦!”李哲笑着走过来,指着身后的人,“这些都是特意来槐树巷的朋友,还有几个是看了你的画展,专门想来看看画里的地方。”
观众们一走进巷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满树的槐花,飘着香味的馄饨摊,挂在绳上的画,还有坐在槐树下的老人和孩子。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凑到画前仔细看,还有人被槐花糕的香味吸引,走到奶奶面前问:“阿姨,这槐花糕能尝尝吗?”
“能!当然能!”奶奶赶紧拿起一块递过去,“刚蒸的,还热乎着呢,尝尝咱们老巷的味道。”
观众接过槐花糕,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真好吃!比外面买的甜,还带着槐花的香味。”
张叔也凑过来,笑着说:“姑娘,要不要尝尝我的荠菜馄饨?刚煮好的,配着槐花糕吃,绝了!”
巷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人坐在木桌旁吃馄饨,有人围着林晚听她讲画里的故事,还有人跟奶奶和张叔聊老巷的旧事。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着什么,还时不时问:“阿姨,您说这槐树有一百年了?那它是不是见证了好多事啊?”
奶奶点点头,指着槐树的树干:“可不是嘛!我嫁过来的时候,这树就这么粗了,那时候巷子里的孩子,夏天都在树下乘凉,冬天就在树下堆雪人。晚晚小时候,还在这树下摔过一跤,哭着要找陈屿帮她捡画笔呢。”
周围的人都笑了,陈屿也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那时候她才五岁,画笔画到一半掉了,非要我爬树帮她捡,结果我也摔了一跤,俩人坐在树下一起哭。”
林晚也笑了,眼眶却有点热——那些小时候的事,她以为自己快忘了,可在奶奶和陈屿的嘴里,又变得清晰起来。原来那些细碎的日子,早就跟这老槐树、这老巷,紧紧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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