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晨光比前几日更暖些,透过画室的玻璃窗,在未完成的《老巷春景图》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林晚刚把画架旁的颜料管归置好,就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念念清脆的呼喊:“晚晚姐姐!我来啦!”
她快步走过去开门,就见念念背着小书包,手里还拎着一个装着野花的纸袋子,身后跟着手里端着一碟豆沙糕的奶奶。“奶奶怎么也来了?”林晚赶紧侧身让他们进屋,顺手接过奶奶手里的碟子,“您这豆沙糕刚做的吧?还热乎着呢。”
“知道你爱啃这个,早上起来发了面,蒸好就赶紧让念念喊你尝尝,”奶奶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目光落在画架上的画稿上,忍不住点头,“这画越看越有劲儿,你看这青石板路,画得跟真的一样,连路上的小石子都清清楚楚的。”
念念已经跑到画架前,踮着脚盯着画稿看:“晚晚姐姐,你什么时候把张叔的馄饨摊画上呀?我要在馄饨摊旁边画一只小狗,就是经常蹲在摊前的那只小黄狗!”
林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了,等下周画廊的人拍完实景,我就把馄饨摊加上,到时候让你帮我选颜色,好不好?”
“好呀好呀!”念念眼睛一亮,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姐姐你看,这是我昨天画的馄饨摊,我还画了你和陈屿哥哥在吃馄饨呢!”
林晚接过画纸,上面用蜡笔涂得色彩鲜亮——蓝色的小桌子旁,两个小人举着勺子,旁边的馄饨摊冒着粉色的热气,摊前还画了一只黄色的小狗,尾巴翘得老高。她忍不住笑出声:“念念画得真好看,比姐姐画的还生动,等画展的时候,把你的画也挂在旁边好不好?”
“真的吗?”念念惊喜地睁大眼睛,又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我的画太丑了,会给姐姐的画展丢脸的。”
“才不丑呢,”奶奶笑着开口,“念念的画里有劲儿,有咱们老巷的热闹劲儿,挂在画展上,大家肯定喜欢。”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陈屿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盆开得正盛的迎春花。
“这是给画室添点颜色,”陈屿把迎春花放在窗台上,又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几支新的画笔,一沓素描纸,还有一小罐进口的白色颜料,“昨天去美术用品店,老板说这种白色颜料覆盖力强,画云朵和槐花正好。”
林晚拿起颜料罐看了看,心里暖暖的:“你怎么知道我正好缺白色颜料了?”
“上次看你画稿,白色颜料管都快挤不出来了,”陈屿坐在她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豆沙糕咬了一口,“奶奶做的豆沙糕就是好吃,比外面买的甜而不腻。对了,刚才路过张叔的馄饨摊,他说下周想让你帮他画个招牌,说原来的招牌旧了,想换个新的,还说画好了请我们吃一个月的馄饨。”
“真的?”林晚眼睛一亮,“张叔的馄饨摊招牌确实该换了,原来的还是好几年前贴的红纸,都褪色了。我正好可以把老巷的元素加进去,比如在招牌旁边画几支槐花,再画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肯定好看。”
奶奶笑着点头:“张叔这人实在,你帮他画招牌,他肯定会给你多加馄饨馅,到时候你们俩就有口福了。”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接着是王阿姨的声音:“晚晚在家吗?有你的信!”
林晚赶紧起身去开门,王阿姨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她手里:“刚才邮递员送过来的,看地址像是美术馆寄来的,你快拆开看看。”
林晚接过信封,心里有点紧张——她前几个月给市里的美术馆寄了一幅《雪槐图》,参加青年画家作品展,本来以为没什么希望,没想到现在收到了回信。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印着美术馆logo的信纸,上面写着:“尊敬的林晚女士,您的作品《雪槐图》已通过初选,诚邀您于本月25日携带作品参加终选评审……”
“怎么样?是不是入选了?”陈屿凑过来,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太好了!我就说你的画肯定能入选,这下好了,不仅有老巷的画展,还能参加市里的作品展,咱们晚晚要成大画家了!”
奶奶也激动地站起来,拉着林晚的手:“真是好消息!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小时候就爱拿着画笔画槐树,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更多人看到你的画了。”
念念抱着林晚的腿,仰着小脸说:“晚晚姐姐好厉害!等姐姐去市里参展,我也要去给姐姐加油!”
林晚看着手里的信纸,眼眶有点发热——她从小就喜欢在老巷里画画,槐树下的光影,巷口的早点摊,邻居们的笑脸,这些都是她画里的主角。现在,她的画不仅能在老巷的画展上展出,还能走进市里的美术馆,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多亏了你,”林晚看向陈屿,“要是你没帮我联系画廊,没鼓励我参加作品展,我可能到现在还不敢把画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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