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晴看着他那副近乎痴傻的模样,简直没眼看,绕过他走向桌子,在瑾瑜身边坐下。萧凛却浑然不觉自己被“嫌弃”,依旧咧着嘴,亦步亦趋地跟上,挨着罗晴下首的位置坐了,继续痴痴地望着两个孩子。那专注而满足的神情,活像个第一次发掘到绝世宝藏的守财奴,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刻进心里。
瑾瑜性子沉静,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未来爹爹如此直白而炽热的目光,匆匆用完自己那份点心,便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娘亲,爹爹,孩儿先去温书了。” 说完,便抱着自己的书袋,快步走向了靠窗的书案,仿佛那目光是实质的暖阳,烤得他有些坐立不安。
霏霏吃得香甜,还想再伸手去拿第二块,却被罗晴轻声制止:“不可贪多,仔细积食。先去把今日的功课做完,晚膳后若还饿,再吃也不迟。”
小丫头闻言,小嘴立刻撅了起来,能挂上个油瓶。但见娘亲态度坚决,她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挪到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巧书桌前,磨磨蹭蹭地铺开宣纸,研墨蘸笔,开始认认真真地写大字、温习《千字文》。只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时不时地不受控制地往那香气诱人的点心盘子上瞟,小模样可怜又可爱。
看着一双儿女如此乖巧懂事,尤其是瑾瑜那远超年龄的沉稳和霏霏虽调皮却知分寸的伶俐,萧凛心中感慨万千。他转过头,望向身旁眉目沉静的罗晴,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感激与歉疚:“晴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将他们教养得极好,懂事知礼,活泼可爱。‘贤妻良母’这四个字,你当之无愧。”
罗晴正看着霏霏写字,闻言,眼皮都未抬,只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嗤道:“‘良母’二字,我自问还算当得。至于‘贤妻’……” 她终于侧过头,丢给他一个白眼,语气凉凉,“却是不必。” 说完,也不再看他瞬间有些垮下来的脸色,起身便往连接着堂屋的内室走去。她素来放心两个孩子,瑾瑜自律,霏霏虽爱玩闹,但在功课上从不真正懈怠,无需她时刻紧盯。
本以为萧凛会继续留在堂屋,或是守着孩子们,或是与瑾瑜说几句话。谁知这人脸皮厚度远超她想象,竟也厚着脸皮跟了进来,还顺手极其自然地将内室的雕花木门“咔哒”一声轻响,给带上了。
内室比堂屋更为私密,陈设也更显女儿家的精致。窗前摆着妆台,一旁是绣架,空气中弥漫着与罗晴身上相似的、淡淡的清雅香气。这突如其来的独处,让罗晴心头一跳。
她猛地转身,被这一连串行云流水、俨然反客为主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不由得压低声音道:“萧凛!你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孩子们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然而,那“厚颜无耻”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质问。他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便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却又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罗晴身子骤然一僵,下意识地便要挣扎。可下一秒,他温热的呼吸已然拂过她的耳畔,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晴儿,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声音里浸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深沉如海的歉疚,更有无尽的心疼与感激,“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把孩子们养得这样好……这七年,我……” 后面的话语,似乎被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落在她的颈窝。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松墨香,强势地笼罩了她,与她周身清雅的馨香交织在一起。罗晴僵直的身体,在这陌生的怀抱与气息中,一点点软化下来。那些准备好的冷言冷语,此刻都堵在了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她终究没有用力推开他,将她紧紧包围,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室内一时静谧无声,只余下彼此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清晰可闻,轻轻叩击着横亘在中间的七年时光隔阂。窗外的夕阳正好,金红色的光芒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斑驳而温暖的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翩跹起舞,仿佛要将这历经磨难后失而复得的静谧一刻,温柔地、久久地定格在流逝的时光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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