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金光还没散透,九块玉佩(还差最后一块)在石台上排成半圈,像被揉碎的星星嵌在黑夜里。苏念刚松了口气,指尖的血脉之力还在发烫,就见李德全突然像阵风似的扑过来,玄色太监服被黑雾分身扯出个破口,老太监后背瞬间染透了暗红,像被泼了碗温血的朱砂。
“姑娘,你娘…… 会为你骄傲……” 李德全的手还攥着她的袖口,指缝里漏出半片守念人木牌的碎角,那是之前苏念母亲留给老太监的信物。话音刚落,他身体一软,手里的木牌 “当啷” 掉在玉佩旁,黑雾分身 “滋啦” 一身被金光烧成了灰,连点黑烟都没剩。
苏念僵在原地,指尖还沾着李德全残留的体温,眼泪没等掉下来,就被胤宸用袖口轻轻擦了去。他掌心的寒意比平时淡了些,动作却重得怕碰碎她:“先处理后事,剩下的我们一起扛。”
春红抱着若兰的胳膊,哭得抽抽搭搭,却还不忘瞪着祭坛下缩着的几个官员:“都怪你们!刚才黑雾分身出来的时候,你们躲得比兔子还快,要是你们多帮把手,李公公也不会……”
“春红!” 苏念低喝一声,不是怪她,是怕她气坏了身子。春红这才抿住嘴,抹了把眼泪,把李德全掉在地上的木牌捡起来,用帕子擦得干干净净:“姑娘,这木牌我收着,以后谁再敢对黑雾心软,我就拿它抽醒谁!”
若兰拍着春红的背,声音也带了点颤:“别气了,李公公肯定不希望我们这样。” 她转头看向苏念,手里还攥着之前绣的守念人图腾荷包,“祭祀前我求道长开过光,本想给李公公也送一个,现在……”
“以后再给他烧过去就是了。” 胤暄的声音从祭坛下传来,他捂着还没好利索的胸口,脸色比平时白了几分,却没了之前的阴柔,多了点实打实的沉定,“我查了钦天监的星象图,最后一块玉佩不在西域也不在海外,十有八九藏在皇宫龙脉核心里 —— 就是父皇平时不让人靠近的乾清宫地底下。”
“龙脉核心?” 苏念猛地抬头,九块玉佩里的八块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这个消息。她弯腰捡起李德全留下的木牌,碎角上刻着的龙脉纹样正好能和玉佩对上,“李公公早就知道?”
“他怕是早把线索藏在这儿了。” 胤宸捡起木牌,指尖拂过纹样,“之前他总说乾清宫的地砖底下有异动,我还以为是他多心,现在看来,是为了护着最后一块玉佩。”
“管它藏在哪儿!” 胤禵从人群里挤过来,身上还带着边军的风尘,刚从边境赶回来就直奔祭坛,“清黑雾余孽的事交给我!边军兄弟们早就憋坏了,正好让他们练练手,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耗子全揪出来!” 他说着还挥了挥拳头,【炽炎战魂】的余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暖了几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找玉佩的时候可得叫上我,我还没见过龙脉核心长啥样呢,别到时候你们都看了新鲜,就我没份!”
春红立刻接话:“你去了也是添乱!上次在南疆,你差点把蛊王草当野草拔了,还是张师傅拦着才没出事。这次去龙脉核心,要是你把玉佩当石头扔了,看姑娘不扒了你的皮!”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 胤禵瞪眼,“上次那是我没看清,再说了,蛊王草长得跟野草本来就像!这次找玉佩,我肯定睁大眼睛,保证比你这总惦记着小厨房点心的强!”
“我惦记点心怎么了?” 春红叉腰,“姑娘累了要吃,四爷累了要吃,八爷病了也要吃,我不惦记着,难道让你们饿着肚子找玉佩?”
“好了好了,别吵了。” 若兰笑着拉架,“春红,我让小厨房给你留了杏仁酪,一会儿去拿;十四爷,你要是想去龙脉核心,就先把边军的事安排好,别到时候两边都顾不上。” 她说话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的,却总能把吵得像两只斗架公鸡的人劝住。
苏念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的悲痛淡了些,指尖握紧了八块玉佩。李德全的牺牲像根刺,扎得她清醒 —— 黑雾没彻底消失,余党还在暗处搞事,最后一块玉佩没找到,胤暄的诅咒也没解,这天启的太平,还得靠他们一点点挣回来。
“先把李公公的后事办妥当。” 苏念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胤宸,你安排人把李公公的遗体送回他的住处,他之前说想葬在京郊的万安山,旁边有他故人的坟,我们就遂了他的愿。”
“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胤宸点头,玄色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她的,“龙脉核心那边,等办完后事我们再去查,不急。”
“也别太急着找玉佩。” 胤暄补充道,“我生母的旧部说,龙脉核心里有‘龙气屏障’,得用皇室血脉和守念人血脉一起才能打开,你和四哥一起去正好。对了,我的诅咒…… 李监正说,等找到最后一块玉佩,用九块玉佩的力量应该能彻底解开,到时候我也能帮上更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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