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周围的欢呼声刚起,春红就一屁股瘫在石阶上,揉着酸得发麻的腿直哼哼:“我的老天爷,总算把这黑玩意儿按下去了!比上次在万蛊窟跟噬魂蛊拔河还累,回去我得让蛊王再给我熬三碗蛊王草水,不然这腿明天就得打弯儿!” 金蝉蛊也没了之前的精神头,趴在她肩头 “嗡嗡” 叫,像是在附和主人的抱怨,小翅膀扇得有气无力。
苏念扶着胤宸的胳膊,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后背的冷汗把里衣浸得发潮。她刚想跟着松口气,鼻尖却突然萦绕上一缕极淡的黑雾气息 —— 不是刚才被烧光的那种焦糊味,而是带着点阴冷的、像藏在墙角的霉味,顺着祭坛的石缝往上飘。
“不对劲。” 她猛地攥紧胤宸的袖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黑雾没彻底散。”
胤宸原本舒展的眉峰瞬间蹙起,玄色袖袍下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带着熟悉的凉意安抚:“别慌,我看看。” 他抬眼扫向祭坛中央,刚才被红光压下去的黑球位置,此刻正有极细的黑丝从石缝里钻出来,像是不甘心的小蛇,刚冒头就被周围的龙脉石金光灼得 “滋啦” 响,却没彻底消失。
“哟,这黑货还没断气啊?” 胤禵的大嗓门先响起来,他扛着还裹着红光的长枪走过来,看到石缝里的黑丝,忍不住咋舌,“合着刚才那通折腾,就跟给它挠了个痒似的?早知道我该把边军的火龙炮拉来,直接给它轰成渣!”
他这话刚落,祭坛下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不是人的声音,像是无数根生锈的铁针在摩擦,听得人耳朵发疼:“呵呵……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太天真了!”
这声音一出来,周围的欢呼声瞬间哑了,连春红都忘了揉腿,猛地从石阶上蹦起来,把金蝉蛊护在怀里:“谁?谁在说话!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出来!”
黑雾核心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股说不出的恶意,从祭坛下的石缝里往外渗:“我就在这祭坛之下,你们困得住我的形,困不住我的魂!等我集齐天下的负面执念 —— 那些皇子的野心、百姓的怨恨、你们心里藏着的恐惧…… 到时候,我就能冲破这破祭坛,把整个天启都吞进黑雾里!”
“放你的狗屁!” 胤禵气得长枪往地上一戳,震得周围的地砖都颤了颤,【炽炎战魂】的红光瞬间暴涨,“就凭你这躲在石缝里的怂货?等爷找到剩下的玉佩,非得把你封进十八层地底下,让你永世都见不着光!”
天启帝站在祭坛中央,手里的龙脉权杖还泛着金光,他皱着眉看向石缝,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苏念,你已经做得很好,五块玉佩能暂时压住它,等集齐九块,就能彻底封印。”
“不是暂时。” 苏念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仔细看着石缝里的黑丝,指尖的玉佩还在微微发烫,“它刚才的声音里,没有慌乱,只有等着看戏的恶意。而且这黑雾…… 像是在往祭坛深处钻,跟龙脉连在了一起。”
李监正也赶紧凑过来,掏出个小罗盘,指针在石缝上方疯狂打转,他脸色一沉:“姑娘说得对!这黑雾核心没被彻底困住,它在借祭坛下的龙脉气息养着自己!要是不尽快找到剩下的四块玉佩,等它跟龙脉缠得更深,再想封印就难了!”
春红听得脸都白了,拉着苏念的衣角小声说:“那…… 那它不会晚上偷偷爬出来吧?我还想回碎玉轩睡个安稳觉呢,可不想半夜睁眼看到一团黑玩意儿飘在床头。”
“放心,有龙脉石镇着,它暂时不敢出来。” 胤宸走过来,把苏念从地上扶起来,玄色袖袍轻轻扫过她膝头的灰尘,“我让人在祭坛周围多布几层龙脉石阵,再派暗卫守着,不会让它搞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你的安稳觉,等回去我让厨房给你炖点安神汤,保证没人打扰。”
苏念心里一暖,刚想说话,就见胤暄走了过来。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比刚才好了不少,手里还拿着块沾了龙脉石粉末的帕子,笑着说:“刚才多谢你,不然我可能真要被黑雾缠成黑麻花了。不过这黑雾倒是提醒了我们,争储再重要,也得先把这大家伙解决了 —— 不然咱们就算争到了皇位,也得给它做垫脚石。”
“算你还有点良心。” 胤禵哼了一声,却没像之前那样对着胤暄甩脸子,反而递过去一瓶伤药,“你那诅咒刚压下去,别硬撑着,要是再被黑雾钻了空子,我可没空救你。”
胤暄接过药瓶,挑眉笑了笑:“怎么?十四弟这是关心我?看来刚才一起打黑雾,还打出点兄弟情分了?”
“谁关心你!” 胤禵别过脸,耳尖却有点红,“我就是怕你死了,找玉佩的事又少个人手 —— 毕竟你在京城人脉广,找最后几块玉佩还得靠你。”
春红看得忍不住偷笑,凑到苏念耳边小声说:“这十四爷,关心人还嘴硬,跟四爷以前似的,不过四爷现在可温柔多了,刚才看您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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