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林夏身上，那浩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属于“陈默”的、独特的情感。
“我看到了另一条路。”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引动着周围能量的共鸣，“‘噬渊’源于‘起源之殇’，是存在本身的阴影。对抗它，如同对抗自己的影子。唯一的出路，不是封印，不是毁灭，也不是僵硬的平衡……”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是‘理解’，与‘包容’。”
“理解它的虚无，包容它的存在。让‘静默之心’的秩序，去‘理解’混沌的必然；让‘噬渊’的虚无，去‘包容’秩序的意义。当对立的两极不再视彼此为必须消灭的敌人，而是构成完整存在的、不可或缺的两面时……”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开始汇聚，那不再是单纯的秩序，也不再是冰冷的虚无，而是一种……融合了创造与寂灭、存在与虚空的、全新的、流动的本源之力！
“……真正的、动态的、充满生机的平衡，才会诞生。”
他看向林夏，眼中充满了邀请，也充满了最终的抉择。
“但这需要‘持钥人’的引导，需要‘万钥之源’的支撑，更需要……一个敢于拥抱所有可能性、包括拥抱自身毁灭的……意志。”
“林夏，你愿意……和我一起，踏上这条无人走过的路吗？这条路，可能通往真正的永恒，也可能……让我们在理解的瞬间，被无法调和的矛盾彻底湮灭。”
所有的答案都已呈现。
旧的牺牲之路，与新的未知之道。
“默示录”沉默着，书页的黑暗不再波动，仿佛它也在这前所未有的可能性面前，陷入了停滞。
林夏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陈默，看着他手中那团代表着终极答案也可能是终极毁灭的、星尘与幽暗编织的河流。
她想起了松林公寓的初遇，想起了废弃图书馆的逃亡，想起了守墓人小屋的坚守，想起了万物坟场中的孤独前行……
她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释然，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
她向前一步，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陈默那由能量构成的手掌上。
没有言语。
她的选择，已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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