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默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威尔逊。
“陈先生!”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但依旧残留着后怕,“昨晚……昨晚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孙子也说没再看到影子!你们……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陈默含糊地应付了过去,没有透露细节,只是确认了房子暂时恢复了平静。
挂断电话后,他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威尔逊的反馈印证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也意味着,他们与这栋房子的羁绊更深了。他们成了它事实上的“维护者”。
傍晚时分,林夏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突然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迷茫:“陈默,我好像……能听懂一点点那些‘杂音’了。”
陈默心中一凛:“听懂?什么意思?”
“不是具体的语言……”林夏努力组织着词汇,“更像是一种……情绪的碎片,或者……执念的回响。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冷’……还有一个,在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不信我’……它们很模糊,但……确实存在。”
她转过头,看向陈默,眼神复杂:“我感觉……我好像成了它们与这个世界之间……一道新的、脆弱的桥梁。”
这个发现让陈默感到一阵寒意。林夏不仅被“杂音”困扰,她似乎正在被动地“解析”这些来自门后或其他“回声”的意念碎片!这究竟是福是祸?是否会让她更容易受到精神污染?还是说,这或许是一种新的、理解并控制局面的能力?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消化着这个新情况时,陈默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而略显焦急的年轻女声,“我是市立第二医院精神科的护士。您认识一位叫威尔逊的老人吗?他今天下午被送来我们这里,情况有些……奇怪。他在昏迷中一直重复着您的名字和地址,我们通过一些途径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
陈默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威尔逊?昏迷?精神科?
“他……他怎么了?”陈默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初步诊断是急性应激障碍,伴有严重的幻觉和谵妄。”护士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同情,“他说……他说他看到了‘影子’从墙壁里走出来,还听到很多人在他脑子里说话……送他来的是他的家人,他们说老人之前一直很健康,只是最近抱怨邻居房子有怪声……”
电话从陈默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谁的电话?”
陈默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威尔逊……”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被‘感染’了。”
危机,从未真正解除。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如同无声的瘟疫,开始向更远的地方……蔓延。
而他和林夏,似乎成为了这场瘟疫最初的两个……携带者。
喜欢不准开窗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不准开窗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