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凑近他,声音里满是戏谑:
“零,你怎么还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早就该被这牢房的潮气和伤口的溃烂折磨死了。”
“维克多……”
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有力,丝毫没有重伤者的虚弱。
“你忘了么?我……可真不容易死的。”
他的目光扫过维克多的机械义肢,眼底的恨意更浓。
“你从我体内分离血清,又在里面掺了病毒,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熬过这不死不活的滋味么?”
维克多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机械手在男人错位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带来刺骨的疼痛:
“看来你还记得很清楚。被自己的血清病毒折磨,看着伤口明明能自愈,却被病毒一次次破坏,连断肢都长不回来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他俯下身,凑到男人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你们精神力者就是人类的病毒。都该死!”
零的身体因肩膀的剧痛微微发抖,裸露的肌肉青筋暴起,却依旧死死盯着维克多,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决绝:
“那你还留着我做什么?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就等着我把你撕碎!”
“不不不!”
维克多猛地松开机械手,后退两步,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他摇着头,脸上的戏谑渐渐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取代。
“零,你和那些精神力者不一样,你身上藏着不老不死的秘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富豪求而不得的终极目标!我怎么能让你这么重要的试验品,轻易死掉呢?”
他越说越激动,机械义肢的金属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方才演讲时的亢奋还未褪去,此刻又叠加了对不死秘密的狂热,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近乎失控的兴奋状态。
“你以为第七区是为了研究那些精神力者才建的?错了!他们不过是你的陪衬!从我第一次发现你能自愈伤口、寿命远超常人开始,第七区就只有一个核心目标。就是把你身上的秘密挖出来!”
零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眸里恨意翻涌,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墙上的锁链,手腕处的长钉深深嵌入皮肉,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积水里,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我一定会杀了你,维克多。不管你逃到哪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躲起来,我都会找到你,让你尝遍我所受的所有痛苦!”
“杀我?”
维克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狰狞的大笑,笑声在湿冷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等你先从这墙上下来再说吧!”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
“哦!对了,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组织,叫神域堂。”
“他们也在研究人类基因,听起来和我们的方向很像,但他们跟我们刚好相反。我们抓精神力者做实验,想从你们身上找到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他们,专门研究普通人,似乎想找到让普通人突破极限的方法。”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零,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真想跟他们好好交流一下,看看两边的研究能不能碰撞出什么惊喜。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维克多的笑容越发残忍。
“要等我对你的研究取得成果,把秘密握在手里之后,再去跟他们好好聊聊。”
狂笑声再次在牢房里响起,维克多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与墙上零那残破的身躯形成一幅诡异又残酷的画面。
零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鲜血淋漓,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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