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甩了甩溅上血点的作战靴,震荡刃的嗡鸣渐歇,刃面映出她毫无波澜的眼:
“你真的好吵。”
几乎在爆炸响起的同一刻,玛尔斯动了。
高个男人刚要抽腰间的能量匕首,右手还没离开刀柄,玛尔斯的能量丝线已如毒蛇出洞。
他用的不是劈砍,而是快到极致的缠绕。从左肩到右腰,角度刁钻得像是经过千百次计算。
能量丝闪过的瞬间,高个男人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脖颈处的皮肤甚至还在微微颤动。
“嗤啦。”
细不可闻的割裂声后,是肢体坠地的闷响。
高个男人的上半身与下半身沿着丝线轨迹分离,紧接着是更细密的切割声。
玛尔斯手腕翻折,双手在瞬间完成七次旋转,银灰色丝绸衬衫、鳄鱼皮腰包、甚至那只战术手套,都和血肉一起被切成了无数均匀的碎块。
碎块坠落时,科林最后看向雅典娜的眼神还凝固着,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为首的壮汉瞳孔骤缩,机械义肢猛地抬起,液压管发出刺耳的嘶鸣。
但他的动作在玛尔斯转身的瞬间僵住了。
“轮到你了,维克多。”
玛尔斯的声音比坚冰更寒。
“但我们不急。”
雅典娜走到维克多身后,抬脚踩住他的右膝弯,震荡刃抵住他的后颈。
维克多的机械臂突然爆发出液压动力,试图挣脱桎梏,却被玛尔斯手腕轻旋的力道压制得纹丝不动。
手指精准地卡在机械关节的缝隙里,稍一用力就能彻底废了这只手臂。
“咔嚓!”
雅典娜没给维克多第二次发力的机会,震荡刃的侧棱猛砸在他的左膝。
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维克多的闷哼,他左腿一软,单膝跪倒在血泊里,碎肉块溅上他昂贵的西裤。
玛尔斯趁机挥手,能量丝线如切黄油般斩断了他的右手腕,鲜血喷涌的瞬间,他又反手削向维克多的脚踝。
“噗嗤!噗嗤!”
两声闷响,维克多的双脚脚踝被齐根切断。
他重重栽倒在地,机械臂还在徒劳地抽搐,液压油混着血浆在地板上漫开。
玛尔斯踩着他的后背,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那些碎块与血污。
“记得第七区的实验室吗?”
维克多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眼球因剧痛而突出。
他想抬机械臂,却发现肩关节处传来剧痛。
玛尔斯正用手一点点剥开他的肩甲,金属摩擦声尖锐得让人牙酸。
“别杀我……零……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下落!”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混着血沫从齿缝里挤出来。
玛尔斯突然停手,闪着幽光的手掌悬在他的脖颈上方。
雅典娜蹲下身,用震荡刃敲了敲维克多完好的左手:
“说!但记住,哪怕多一个字的废话,我就把你这只手绞成肉馅。”
血泊里的男人剧烈颤抖着,机械臂的传感器因过载而闪烁红光。
他看着满地碎块,终于明白眼前这两个人不是来复仇的。
他们是来讨债的,用最残忍的方式,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
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恐惧顺着血管蔓延,让四肢百骸都泛起寒意。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褪色,分不清是失血带来的眩晕,还是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撕扯着意识。
视线里的光影逐渐重叠,恍惚间,几年前第七区的血雨腥风似乎正从记忆深处席卷而来。
第七区,从不是地图上能找到的名字。
它像一道被世界刻意抹去的伤疤,横亘在已知与未知的边界。
方圆千里的土地被无形的禁令笼罩,没有界碑,没有围栏,却比任何高墙都更令人却步。
这里的地形是造物者的随性之作,陡峭的峡谷深不见底,茂密的丛林里藤蔓如蛇般缠绕,沼泽地冒着诡异的气泡,一脚踩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更深处,沉睡着古地球时代的城市遗迹,断壁残垣在荒草中若隐若现,破碎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惨淡的光,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闯入者。
关于这里的传言从未停止。
有人说,深夜能听见遗迹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却看不到半个人影;有人说,沼泽里的淤泥会自己蠕动,将靠近的生物拖入黑暗;还有人笃定,踏入这片禁区的人,都会被潜伏的恶魔盯上,最终在无尽的恐惧中消失,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久而久之,“恐怖之地”成了它唯一的注脚,没人敢轻易提及,更没人敢试图跨越那条无形的界线。
而此刻,在这片禁地的地下深处,却藏着另一个世界。
地下空间大得惊人,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石壁上嵌着昏暗的灯,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一场秘密拍卖会正在进行,气氛狂热得像要烧穿头顶的岩层。
来自地下世界的人物汇聚于此,他们或戴着面具,或裹着斗篷,彼此间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有目光在全息屏幕上流转时的贪婪与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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