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发混合弹精准命中佩伦残破的胸口。
高密度弹芯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解体,释放出蓄积的等离子能量。
他的胸腔内部瞬间形成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真空空腔,两片肺叶在内外压差作用下像被捏爆的气球般炸裂。肺泡组织和毛细血管网化作血雾从口鼻喷出,在空气中形成一片猩红的雾霭。
佩伦的战术头盔被冲击波掀飞,金属面甲在空中旋转时反射着冰冷的月光。
他的五官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眼角、鼻孔、耳道,甚至是牙龈都在渗血。
这些血线在惨白的皮肤上蜿蜒爬行,勾勒出可怖的血色纹路。
他的下半身早已不知去向,仅剩的头颅和半截胸腔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断裂的脊椎骨白森森地暴露在空气中。
远处,那条被炸飞的右腿还在神经反射地抽搐,金属战靴的脚尖一下下磕碰着岩石,发出规律的声。
左臂的铠甲关节时不时迸出几簇电火花,像垂死萤火虫的最后闪光。
精神力强化的生命力让佩伦的意识比普通人多维持了宝贵的几分钟,这既是恩赐也是酷刑。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但强化过的动态视力仍能捕捉到百米外的异动。
一个男性身影正从容不迫地穿过战场,步伐稳健得像在庭院散步。
那人右手拿着一把改装过的能量手枪,远远就可以看见充能的光芒在明灭。
光学迷彩披风逐渐褪去保护色,露出深灰色的贴身作战服,和戴在脸上,冰冷的银色面具。
佩伦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从他穿着的沙纳德特种部队作战服,和那标志性的银色面具,他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残存的意识突然明白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男人在五米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具残缺的躯体。假面抬起手中的能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佩伦的眉心。
假面在说话,但隔着面具,在佩伦的眼中,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佩伦的听觉早已在小女孩的攻击下彻底丧失,他只能看着对方,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想调动最后的精神力,却发现能量回路早已随着破碎的铠甲一同瓦解。
鲜血不断从气管涌出,在地上积成一汪小小的血潭,倒映着黑沉沉的天空和逐渐逼近的死亡阴影。
假面注意到佩伦破碎的耳道里渗出的血沫,意识到他已经丧失听觉。
他缓缓抬起左手,用戴着战术手套的食指点了点自己右臂的相同位置——那里正是第一发狙击弹精准命中佩伦能量节点的对应部位。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佩伦残缺的身体突然绷紧,仅剩的左手指节在地面上抓出五道血痕。
嗬...咯...
佩伦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被炸碎的肺叶让每个音节都带着血泡破裂的声响。
他扭曲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终于从气管深处挤出三个漏气的字:
彭...铁...山...
假面微微颔首,这个点头动作优雅得像在歌剧院欣赏演出。
佩伦突然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声音像是从破损的胸腔里直接挤出来的,带着血液黏连的咕噜声。
他仅剩的棕色眼球剧烈震颤着,瞳孔扩散又收缩,里面翻涌着愤怒的火焰、不甘的阴霾和刻骨的仇恨——这些情绪如此强烈,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精神力波动。
假面右手始终握着的能量手枪突然亮起猩红的光芒,没有预兆地抬起半分。
枪口射出的红光精准地贯穿佩伦的眉心,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边缘焦黑的圆孔。
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佩伦怒睁的双眼瞬间凝固,最后一丝生命之火在瞳孔深处熄灭。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重重砸回血泊中,飞溅的血珠在假面的战术靴上留下几点暗红。
假面站在佩伦的尸体前,声音低沉而坚定:
跟沙纳德军人战斗,不要以为战胜一人就是胜利。
月光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锐利的阴影,
我们会用生命为下一次留下机会——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假面的目光变得深远。
多年前的训练场上,烈日灼烧着新兵们的脊背。
一个壮硕如铁塔的光头大汉站在队列前,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新兵蛋子们!
他的嗓音像闷雷滚过操场,
我是你们的体能教官彭铁山!你们会有很多教官,我不是最厉害的——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但我是最狠的!
三十圈的死亡奔跑在正午的骄阳下展开。汗水浸透了作训服,新兵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废物!都他妈是废物!
彭铁山的声音在跑道上炸响,
就这点能耐还想当兵?再加十圈!
他的皮靴重重跺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暴雨倾盆的那天,整个训练场变成了泥潭。新兵们在齐膝的泥浆中爬行,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灌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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