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特帝国的皇城矗立在群山环绕的平原上,哥特式的尖顶与拱券直刺云霄,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建筑表面覆盖着繁复的浮雕——缠绕的荆棘、展翅的狮鹫、持剑的天使,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里是世界上最强大帝制国家的核心,综合国力仅次于沙纳德共和国,却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展现着它的威严。
皇城区域戒备森严,仅限贵族出入。
高耸的镀金大门两侧,站着身穿复古铠甲的皇家卫兵,他们的盔甲上蚀刻着家族纹章,长矛的尖端闪烁着寒光。
在这里,古地球时代欧洲中世纪的习俗被完美复刻——贵族们穿着夸张的蕾丝领口、刺绣繁复的礼服,行走时裙摆与披风沙沙作响。见面时需行标准的屈膝礼或鞠躬,交谈时必须使用敬语,甚至连握手的角度都有严格规定。这些严苛的礼仪规范,被帝国视为文明与高贵的象征。
与沙纳德共和国实用至上的风格截然不同,罗尼特帝国的悬浮车更像是艺术品而非交通工具。
它们沿着预设的光学牵引轨道在天空中优雅穿梭,离地高度通常维持在十米左右,以确保贵族们能俯瞰众生。这些飞行器的外形极尽奢华——车身镶嵌着宝石与贵金属,镂空的浮雕描绘着神话故事,甚至有些车型的悬浮引擎被设计成展开的羽翼形状,行驶时会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光痕。
一辆属于皇室成员的座驾正缓缓降落在中央广场。它的车顶完全由水晶打造,内部悬挂着微型吊灯;车门上蚀刻着缠绕的玫瑰与剑的图案,每一片花瓣都镶嵌着细碎的钻石。
当车门如羽翼般向上掀起时,走下的贵族脚踩镶嵌珍珠的高跟鞋,裙撑使她的礼服如盛开的花朵般铺展。旁边的侍从立刻跪地,为她整理裙摆。
这就是罗尼特帝国——一个将权力、传统与奢华刻进骨子里的国度。
在这里,实用性永远让位于象征意义,贵族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的至高无上。
哈迪斯踏出悬浮车的瞬间,鎏金车门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流转出幽蓝的光泽。
他身着的皇室皇嗣礼服完美展现了罗尼特顶级裁缝的技艺——墨绿色的天鹅绒面料上,用银线绣出细密的藤蔓纹样,立领处缀着天然石材雕刻的纽扣,每一颗都雕刻着皇室徽章。
礼服收腰设计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外袍下摆恰到好处地垂落至锃亮的军靴靴面,既不失皇室的华贵,又透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十二名号手同时举起镀金长号,低沉的号声穿透云层。当最后一个音符还在大理石廊柱间回荡时,宫廷乐师们已然奏响。小提琴的颤音与竖琴的泛音交织,配合着定音鼓精准的节拍,在广场上空构筑起庄严的声幕。
六名手持仪仗戟的礼兵迈着精确到厘米的正步上前,戟尖镶嵌的宝石在哈迪斯面前划出六道璀璨的光弧。为首的礼官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捧着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浸过玫瑰露的冰丝巾——这是只有直系皇嗣才能享有的净手礼。
恭迎皇子殿下回宫。
礼官的声音经过特殊训练,既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清,又不会显得突兀。哈迪斯微微颔首,指尖轻触丝巾的瞬间,隐藏在广场地砖中的香薰系统立刻释放出雪松与龙涎香混合的气息——这是他个人偏好的味道。
宫门处的三十六级台阶上,每隔三级就站着一名持剑侍从。
当他们同时将佩剑举至眉心时,剑脊反射的阳光在哈迪斯脚下铺成一条光之路。台阶尽头,皇室总管带着十二名文书官跪候在镶嵌着家族纹章的猩红地毯上,最年迈的那位双手捧着传承了三百年的金玺墨水盒。
随着哈迪斯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宫门穹顶的水晶吊灯逐一亮起。数千枚棱镜将光线折射成星芒状的图案,正好投射在他即将踏过的路线上。隐藏在墙壁中的唱诗班开始吟诵,童声纯净的音色与管风琴的和鸣,让整个欢迎仪式达到高潮。
在这套持续了整整二十三分钟的迎接礼仪中,哈迪斯的每一步都恰好踏在乐句的转折点上。
当他终于跨过那道铭刻着历代帝王箴言的乌木门槛时,宫门两侧的侍从同时拉动鎏金锁链,让绣着纹章的锦缎门帘缓缓垂落,为这场教科书级的皇室迎宾画上完美句号。
皇宫正殿内,鎏金立柱撑起高耸的穹顶,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将整个殿堂映照得如同白昼。
群臣身着华服,按照爵位高低分列两侧,静默肃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哈迪斯缓步走向王座下方的首位座椅——那是专属于皇子的鎏金高背椅,椅背上雕刻着缠绕的荆棘与玫瑰,扶手上镶嵌着他个人的纹章徽记。
他优雅落座,身旁两个空置的座椅显得格外醒目——那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位置,此刻却无人入座。
突然,十二支长号同时奏响,比先前更为恢弘的礼乐声回荡在殿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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