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城市喧嚣的隐秘山间豪宅内,一场令人窒息的会面正在进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只有壁炉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一张张苍白的脸。
哈迪斯端坐在高背椅上,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身旁的忒尔涅斯如同一尊雕像,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下首位置,周胖子的西装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却仍强撑着挺直腰板。四名罗尼特机士如同标枪般站得笔直,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失败了?
哈迪斯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很彻底嘛。
周胖子掏出手帕擦了擦锃亮的额头:
属下已经全力调查,但驾驶游隼的机士身份...
应该军方出手了,大概是沙纳德军方的王牌机士。
哈迪斯突然微笑,那笑容让壁炉的火焰都为之一暗,
我不奇怪你们查不到。
他缓缓起身,皮鞋踩过昂贵的地毯。当他走到四名机士面前时,安德森刚要开口:
大人...
嘘——
哈迪斯冰凉的食指抵在自己唇前,
我不惩罚尽力之人。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哈迪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却在指向最右侧的机士时停住:
你,跪下。
一柄镶嵌黑曜石的匕首被忒尔涅斯扔在那名机士面前,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耻辱的勋章。
哈迪斯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那名曾在赛场上嚣张跋扈的光头机士,此刻抖如筛糠。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匕首,在同伴们复杂的目光中,将锋刃抵上自己棱角分明的额头。
用力些。
忒尔涅斯突然开口,
要见骨。
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混合着压抑的闷哼,鲜血顺着鼻梁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当匕首最终停在一边脸颊时,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将那张英俊的脸一分为二。
哈迪斯满意地点头,转身时袍角扫过地上的血滴:
记住,这是耻辱的勋章,不许修复你的面容。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傲慢造就的失败。
周胖子死死盯着地毯上渐渐晕开的血迹,心中一片冰凉。
哈迪斯注视着四名机士离去的背影,直到沉重的木门缓缓闭合。壁炉的火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勾勒出一道若有所思的轮廓。
忒尔涅斯银灰色的瞳孔转向地上的血迹:
为何不直接处决?
因为失败也分很多种,亲爱的忒尔涅斯。
哈迪斯走回高背椅,指尖轻轻抚过扶手上雕刻的蛇形纹路,
他并非怯战,只是傲慢。而傲慢...是可以矫正的缺陷。
他端起水晶杯,暗红色的酒液在火光中如同血液:
在帝国,一个骑士脸上的伤疤比绞索更有说服力。从今天起,他活着的每一秒都在提醒其他人——
——何为耻辱。
忒尔涅斯会意地接话,冰冷的面容浮现一丝了然。
哈迪斯微笑颔首:
正是。想想看,当他回到帝都,这道伤疤会引起多少窃窃私语?他的家族将永远蒙羞,他的子嗣将背负这个污点...这种惩罚,比简单地拧断脖子美妙多了。
壁炉中的木柴突然爆出一串火星,映照出哈迪斯眼中病态的愉悦。他轻啜一口红酒,继续道:
况且,一个心怀耻辱的战士往往比毫无瑕疵的棋子更有用。仇恨...是种奇妙的动力。
忒尔涅斯沉默片刻,微微颔首。在罗尼特帝国的贵族法则中,这种耻辱的勋章确实比死刑更残酷——它让受罚者活着承受整个阶层的唾弃,让家族纹章永远沾染污点。对于一个骄傲的帝国骑士而言,这无异于精神上的凌迟。
那么,沙纳德的那个神秘机士...
忒尔涅斯话锋一转。
这个机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作战方式。
哈迪斯说。
我们技术部门对他的作战模式进行了深度分析,结果证明这是一种基于古地球时代武术演化的机甲格斗技法。
胖子适时插话。哈迪斯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晶杯的边缘,而他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壁炉中跳动的火焰。周胖子的分析在宽敞的厅堂内回荡,每一句话都让空气变得更加凝重。
有意思。
哈迪斯终于开口,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
继续。
周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调出一组全息投影数据:
根据战斗录像分析,这种技法融合了至少七种古武术流派的特征。比如这个转身卸力的动作——
投影中刑天的影像精确重现,
源自古中国的太极拳,但经过机甲动力学的改良。
投影切换到天穹机甲被击倒的关键帧:
再看这个连击,明显借鉴了巴西战舞的腿部技巧,但结合了机甲推进器的爆发力。
哈迪斯微微前倾身体,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趣:
说重点。
是,是。
周胖子迅速切换画面,
问题在于,第一,这种技法需要机士同时处理上百个微指令,普通机士的精神力根本无法负荷。我们的测算显示,即便甲级精神力的机士,持续使用这种战法也会在15分钟内精神崩溃。从最终的结果也可以看出,这个神秘机士最后也是精神力消耗殆尽,差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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