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噬的痛苦还在蔓延，小世界里哀嚎遍野。
那些修为归零的修士，有的瘫在地上痛哭流涕，有的眼神空洞如死灰，还有的攥着拳头，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们花光了积蓄买净化债券和神血灵草，本想逆天改命，结果落得修为尽失的下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嘶吼着站起来，他原本是元婴后期修士，只差一步就能化神，现在却退回炼气境，寿元只剩几年，“钱四海！林九！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给说法！”
“我们要赔偿！要回我们的修为！”
“不然我们就砸了命运钱庄，烧了神血灵草！”
越来越多的修士响应，他们互相搀扶着，围向命运钱庄的临时柜台和灵树种植区，愤怒的喊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秦昊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无辜受害的修士，一边是他信任的钱四海和林九，他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大家冷静点！钱宗主和林九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他们一定在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一个修士红着眼反驳，“我们的修为都没了，再想办法也回不来了！秦宗主，你别帮着他们说话了，谁不知道昊天宗和命运钱庄关系好，你们肯定早就串通好了！”
“就是！说不定你们早就知道会有灵噬，故意骗我们来送死！”
“昊天宗也不是好东西！”
污言秽语越来越多，秦昊脸色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确实不知道灵噬会发生，也确实和命运钱庄关系密切，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钱四海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些修士会这么激动，只能对着传讯符急喊：“灵傀宗主！快带人过来！再晚就控制不住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一阵破空声，灵傀宗主带着十几个虚空商会的黑衣弟子降落，身后还跟着两队手持重盾的傀儡卫兵，气势逼人。
“都给我住手！”灵傀宗主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感情，“谁敢在小世界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们都这样了，还怕你不客气？”一个修士豁出去了，举起手中的净化债券，“你们发行的债券说能抗灵枯，结果灵噬来了屁用没有，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诈骗？”灵傀宗主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张巨大的金色文书凭空浮现，悬浮在半空中，“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小世界准入免责条款》，你们进入小世界之前，入口处的符文阵里就有公示，只是你们自己不看！”
修士们抬头看向金色文书，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其中一条赫然写着：“小世界内灵脉异动、规则反噬、异族入侵等不可抗力导致的修士损失，命运钱庄、虚空商会、丹心谷等相关方概不负责，修士自愿进入，风险自担。”
“这不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这个！”
“就是！你们肯定是事后伪造的！”
“想骗我们？没门！”
修士们根本不信，纷纷大喊着反驳。
灵傀宗主面无表情地说：“入口处的符文阵每刻都会循环播放条款，是你们自己急于抢夺神血灵草和债券，视而不见。不信的话，可以去入口处查证，符文阵有记录可查。”
他说着，对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立刻拿出一个水晶球，注入灵力，水晶球里浮现出修士们进入小世界时的画面——果然，入口处的符文阵上清晰地显示着免责条款，但当时大家都急于冲进去抢资源，没人认真看。
看到画面，修士们的声音小了下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确实没看条款，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证据确凿，他们的控诉好像变成了无理取闹。
“就算有条款又怎么样？”还是那个元婴后期跌落的老者，他不甘心地喊道，“你们明明有能力预警灵噬，却不告诉我们，这就是故意坑害我们！”
“预警？”灵傀宗主嗤笑，“灵噬是神族舰队引发的灵脉共振导致的，事发突然，我们也是受害者！再说，条款里写得很清楚，不可抗力概不负责，神族入侵就是不可抗力！”
“你胡说！你们肯定早就知道神族会来！”老者不依不饶，朝着灵傀宗主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他虽然修为归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些底子，速度不慢。可就在他靠近灵傀宗主三米之内时，金色文书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击中了老者。
“啊——！”
老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头发瞬间全白，皮肤皱得像树皮，原本还算硬朗的身躯变得佝偻不堪，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是...什么鬼东西？！”
修士们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恐惧。
灵傀宗主冷漠地说：“免责条款不仅是约定，也是规则。质疑条款、攻击我们的人，都会触发规则反噬，刚才只是警告，再有人闹事，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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