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过晌午，拍卖场旁边的破庙里挤满了人——不是来躲雨的，是跟着张老头来的拾荒者，都想看着他再“吸口灰”，沾沾福气。
张老头攥着那个破布袋子，手还在抖。昨天他吸了一点林九扫的灰，夜里就觉得浑身舒坦，咳嗽了大半辈子的老毛病没了，连年轻时跟人抢灵草留下的旧伤都不疼了。今天林九扫的灰多，他特意留了大半袋，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吸，可架不住其他拾荒者跟着，说要“见证奇迹”。
“张大爷，您快吸啊！我们都等着看呢！”穿补丁裤子的大壮凑过来，眼睛盯着布袋子，“您昨天吸完跟换了个人似的，今天肯定能更厉害！”
“急啥急，”张老头瞪了他一眼，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这灰金贵，得慢慢吸，不然浪费了小哥的心意。”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子，里面的灰尘泛着淡淡的金光，是小世界粒子最浓的那堆。张老头深吸一口气，对着袋子口轻轻一吸——金光像活过来似的，顺着他的鼻子钻进去，瞬间流遍全身。
“呃啊——”张老头闷哼一声，不是疼，是舒坦！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之前溃散的灵力像潮水似的往回涌，丹田暖洋洋的，连带着几十年没动静的修为瓶颈，都开始松动！
周围的拾荒者都看呆了，大壮咽了口唾沫：“我的娘，这光……比灵脉里的灵气还厉害！”
“张大爷的头发！黑了！黑了！”抱着小孩的妇人指着张老头的头，惊呼出声。
众人一看，可不是嘛！张老头之前满头白发，现在靠近发根的地方，竟冒出了黑茬，脸上的皱纹也浅了不少，原本佝偻的背，都挺直了几分！
张老头自己也感觉到了，他抬手摸了摸脸，又握了握拳——手上的老茧还在，可力气却大了不止一倍，之前连提桶水都费劲，现在感觉能掀翻一张石桌！
“这……这是……要破境了？”张老头喃喃自语，眼里全是不敢信。他卡在炼气九层几十年，灵源枯竭后更是跌到炼气五层，连糊口都难，现在居然要突破到筑基？不对，不止！丹田那股劲，比筑基还强！
就在这时，破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穿青袍的修士走了进来，为首的瘦高个斜着眼扫了一圈，看到张老头身上的金光，眼睛一下子亮了。
“哪来的老东西，手里拿的什么？”瘦高个走过来，一脚踹在张老头的布袋子上，袋子掉在地上，灰尘撒了一地，“敢私藏灵气，不知道现在灵脉枯竭，所有灵气都得归宗门管吗？”
张老头急了，扑过去想捡袋子：“别踩！这是小哥给我的！是我的救命灰！”
“小哥？哪个小哥？”瘦高个冷笑一声，一脚踩在张老头的手上，“不过是个扫地的杂役，也配给你东西？今天这灰，我们青风宗收了！”
周围的拾荒者都吓得往后缩，青风宗虽然不是顶级宗门，但在这一带也算是有头有脸，没人敢惹。大壮攥紧了拳头，想上前又不敢，只能小声说：“你们别太过分，这是张大爷的东西！”
“你算个屁！”瘦高个的跟班推了大壮一把，“再多嘴，连你一起收拾！”
张老头被踩得手指发麻，可看着地上的灰尘，心里却有股莫名的火气——这是林九小哥好心给的，是他的希望，不能被抢！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金光，丹田的灵力突然爆发，一股无形的气浪把瘦高个掀得后退了两步！
“你……你个老东西居然有灵力？”瘦高个又惊又怒，“还敢反抗？找死！”
他抬手就要打张老头，可刚举起手，就觉得眼前一花，地上撒落的灰尘突然金光暴涨，凝成一个淡淡的金色牌影——牌面上画着一个站在光球里的人，周围是日月星辰，正是【世界】牌的虚影！
“这是……什么东西？”瘦高个吓得不敢动，那牌影里散发出的气息，让他从骨头里发冷。
张老头也懵了，他能感觉到，是这牌影在帮他！而且他脑子里突然多出一个念头——这是“九师”的力量！昨天林九小哥扫灰时，他就觉得小哥不一般，现在终于明白了！
“青风宗是吧？”张老头慢慢站起来，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强，炼气九层的瓶颈“咔嚓”一声碎了，直接冲破筑基，还在往筑基中期涨，“想抢九师赐的东西，你配吗？”
瘦高个脸色惨白，他能感觉到张老头的修为在飙升，从炼气直接到筑基，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知道踢到铁板了，赶紧往后退：“我们走！算你厉害！”
三个青风宗修士灰溜溜地跑了，破庙里一片安静，拾荒者们都围着张老头，眼里全是敬畏。
“张大爷，您……您突破了？”大壮结结巴巴地问。
张老头点点头，看着地上的【世界】牌虚影，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拍卖场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九师慈悯！九师保佑！老头子我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服您！”
他磕完头，那【世界】牌虚影才慢慢淡去，地上的灰尘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里面的小世界粒子，比之前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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