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黑铁牌前，人群还在吵吵嚷嚷。
刚才那个押二十年寿命没突破的修士还瘫在地上哭，又有人蠢蠢欲动，却没谁敢真的上前——三息顿悟时间太短，谁都怕自己是下一个“冤大头”。
“都不敢了？”斗战圣殿的李虎抱臂站在黑铁牌旁，声音透着不屑，“想突破又怕输，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这话刚落，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挤了出来。
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手里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金丹令牌，颤巍巍地走到黑铁牌前：“我...我押三十年寿命！”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看向老头——这是青木门的周老头，卡在金丹后期五十年了，今年都一百二十岁了，眼看灵脉要枯，再突破不了就要坐化了，难怪他敢赌。
“周老怪，你疯了？三十年寿命，你就剩不到十年阳寿了！”有人喊了一声。
周老头没回头，声音发颤却坚定：“剩十年也是死，赌一把说不定能活！我要突破元婴！”
李虎瞥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寿元玉牌，往黑铁牌上一贴。
“嗡——”
黑铁牌亮起比之前更亮的红光，裹住周老头全身。周老头突然眼睛瞪圆，双手比划着，嘴里喃喃：“原来如此！我之前卡在元婴屏障，是因为灵力流转错了经脉！”
他猛地盘膝坐下，周身灵气疯狂汇聚，金丹的气息越来越强，隐隐有突破元婴的迹象。
“成了！周老怪要突破了！”人群里有人惊呼。
秦昊站在旁边，也忍不住点头：“没想到‘贷命搏道’真能成，就是代价太大了。”
孙小果拉着林九的袖子，兴奋地说：“林九你看！他要突破元婴了！刚才那个修士是运气不好吧？”
林九没说话，只是盯着周老头周身的红光——那红光里藏着一丝极淡的黑气，是【死神】牌的预警，说明这顿悟有问题。
果然，就在周老头的气息即将冲破元婴屏障时，红光突然闪了闪，然后猛地消失。
周老头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倒在地。
众人围上去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还半白的头发，现在全白了，像雪一样；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皮肤松弛得耷拉下来；原本还算挺拔的身体，现在缩成了一团，看着像个两百岁的老怪物，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怎么回事？”周老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明明顿悟了！怎么没突破？”
李虎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寿元玉牌，玉牌上的寿命数字从“120”变成了“90”，旁边还多了一行小字：“顿悟机会已消耗，修为未突破，概不退还。”
“顿悟是假的？”人群炸了。
“什么意思？刚才明明看到他要突破了！”
“斗战圣殿搞什么鬼？这是骗寿命啊！”
“周老怪本来就剩十年阳寿，现在又少三十年，只剩六十年了，还没突破，这不是等死吗？”
周老头听到“顿悟是假的”，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嘴里喃喃着“我的三十年寿命”，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看着特别可怜。
秦昊皱起眉，走到李虎身边：“李堂主，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顿悟是假的？”
李虎摊摊手，一脸无辜：“秦宗主，这不能怪我们啊。‘贷命搏道’只保证给顿悟机会，没保证一定能突破。他自己没抓住，能怪谁？”
其实李虎心里清楚，这是林九的安排——故意让部分人的顿悟变成幻觉，就是为了筛选出真正敢赌、且有潜力的人，同时也让更多人对“贷命搏道”又怕又贪，吸引更多人参与，毕竟越危险的东西，越让人忍不住想试。
就在这时，一群穿绿袍的人走了过来，是丹心谷的弟子，为首的是丹心谷的长老绿袍翁。
“李堂主，该交接寿元债了。”绿袍翁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刚才那几个押命的修士，他们的寿元玉牌我们要收走，炼延寿丹用。”
李虎点点头，让人把刚才收来的寿元玉牌递给绿袍翁。绿袍翁接过玉牌，往账本上一贴，玉牌上的寿命数字就印在了账本上，然后玉牌变成粉末，飘进一个玉瓶里。
“这些寿元粉末，就是炼延寿丹的原料。”绿袍翁笑着说，“等炼好了，李堂主要是需要，咱们可以给斗战圣殿打个折，毕竟是长期合作。”
李虎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人群里有人问：“绿袍长老，延寿丹多少钱一颗？我想给周老怪买一颗！”
绿袍翁瞥了周老头一眼，摇摇头：“延寿丹可不止用寿元粉末炼，还需要其他珍稀药材，价格嘛，一条中品灵脉一颗，你们买得起吗？”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条中品灵脉，可不是谁都拿得出来的。
周老头听到这话，彻底绝望了，趴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林九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假装扫地，扫帚尖轻轻碰了碰周老头的手。
“老人家，别难过了。”林九的声音很温和，“虽然没突破，但至少还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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