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柴房的窗户就透进点微光。
林九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几张泛黄的灵纸，指尖泛着淡淡的银辉——那是【月亮】牌的虚影在流转。
孙小果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看见林九手里的纸，凑过来问：“林九，你这是写啥呢？还泛光，怪好看的。”
林九把灵纸晃了晃，笑着说：“没啥，昨天在山上捡的灵纸，试着画点花纹，看着好玩。”
他嘴上这么说，指尖的银辉却悄悄钻进灵纸里——【月亮】牌的力量正顺着纹路游走，眨眼间，纸上就浮现出和小世界残图一模一样的线条，连那点淡淡的灵气波动都仿得惟妙惟肖。
只有林九知道，这是假的。
【月亮】牌最擅长造幻境，这些假图看着和真图没差，可只要有人想拿它去破解小世界坐标，或者私吞，藏在纹路里的牌力就会炸——轻则烧了储物袋，重则反噬道基。
“你这画得跟昨天黑市传的那图好像啊！”孙小果凑得更近了，指着纸上的线条，“你看这弯弯曲曲的，跟我听人说的残图一模一样！”
林九心里笑了，脸上却装懵：“是吗？我就是瞎画的，哪知道啥残图啊。”
他随手把几张画好的假图揉成纸团，丢进门口的竹筐里：“没用的废纸，一会儿扔了。”
孙小果赶紧拦住：“别扔啊！这纸泛光，说不定是好东西，我拿几张给外门的兄弟看看，说不定能换点灵米呢！”
林九“犹豫”了一下，点头：“行吧，你拿去吧，别跟人说我画的，省得让人笑话。”
“放心！”孙小果揣着几张假图，乐颠颠地跑了。
看着孙小果的背影，林九指尖的银辉又亮了亮——这只是第一步，万份假图，得靠更多人散出去。
他掏出传讯符，给隐星阁的弟子发消息：“把备好的灵纸都拿出来，用【月亮】牌拓印残图纹路，每一张都要不一样，但得跟真图像，散去各大黑市、宗门驻地，尤其是赤炎谷、青木门那些贪心的势力，多送点。”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把剩下的灵纸收进怀里，起身往膳堂走。
路上已经有不少弟子在议论昨晚的黑市。
“听说没？昨晚黑市有人卖小世界的图，古帝都出价一条灵脉！”
“真的假的？我要是能拿到图，以后灵脉枯了也不怕！”
“别想了，那图被命运钱庄的钱宗主收走了，咱们这种小弟子，连看都看不着。”
林九走在人群里，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了勾。
刚到膳堂，就看见几个外门弟子围着孙小果，吵吵嚷嚷的。
“小果，你手里那纸真跟残图一样？给我看看！”
“我用半块灵米饼跟你换一张！”
“别跟他换，我出一块！”
孙小果被围在中间，手里攥着那几张假图，得意洋洋：“想要可以，拿东西换！灵米、灵草都行，先到先得！”
林九走过去，假装惊讶：“小果，你这纸还真有人要啊？”
“那可不！”孙小果递给他一块灵米饼，“林九，这是给你的，谢你昨天的废纸！”
林九接过饼，咬了一口，笑着说：“你可别骗人，这就是普通灵纸，别让人以为是真图。”
“放心，我没说这是真图，就说像！”孙小果拍着胸脯，“他们自己愿意换，跟我没关系！”
林九没再说话，心里却清楚——这几张假图只是引子，隐星阁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果然，不到一上午，昊天宗山门外就传开了消息——有人在黑市外围摆摊，卖“小世界残图拓本”，一张只要十块下品灵石，说是从昨晚拍卖的真图上拓下来的。
“真的假的？十块灵石就能买？”
“管他真假，买一张试试！万一真是拓本，不就赚了？”
“我买三张！一张自己用，两张给宗门长老！”
摆摊的是个穿灰衣的小贩，正是隐星阁的弟子伪装的。他面前的木桌上堆着一叠灵纸，每张都泛着淡淡的银光，跟昨晚拍卖的真图一模一样——那是【月亮】牌的幻境效果。
不到半个时辰，桌上的假图就被抢光了。
小贩收摊的时候，又悄悄在黑市各个角落放了更多假图，有的塞在商铺的货柜下，有的夹在修士的储物袋缝隙里，还有的贴在树干上，风一吹，飘得满山都是。
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中午，整个天玄大陆的大小势力都知道了——有便宜的“小世界残图拓本”在流传，十块灵石一张，谁都买得起。
赤炎谷的二长老李雄，昨天没拍到真图，正懊恼呢，听说有拓本卖，赶紧让人去买了十张。
“长老，您看这图，跟昨天拍卖的真图一模一样！”弟子捧着假图，激动地说。
李雄拿过一张，指尖摸了摸，果然有淡淡的灵气波动——那是【月亮】牌的虚影在作祟。
“好！好！”李雄哈哈大笑，“虽然是拓本，但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赶紧让人去研究，要是能找到小世界的位置，咱们赤炎谷就不用怕灵源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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